众人如何见过如此鲜活的三维演示?都在那喋喋称奇,只有陈雷突然说了句:“若是寒天上冻,又该如何?”
翟南在原时空从来都是拧开水龙头就用的,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听了之后大囧,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硬撑着面带微笑,以手拈须,急忙在虚拟显示屏上查询资料。然后就发现北方自来水管要不就是埋在地下的,要不就得外面包裹隔温材料。如今,这两种方法显然都不适用。
眼见室中就静了下来,那李平便插话到:“若是长流水,多半不会上冻。若是实在天寒得紧,不如就在各院分流处设一大水槽,架起炉火,便可保无虞。”
果然人民的智慧不比穿越者差,若不是李平插嘴,怕是一时翟南就要丢脸。端着架子,微微颌首到:“这沟渠中却是流水,当是不会上冻的。不过李平保长所言甚是,便在各处分设几个水槽,若是上冻便举火化开。”
穿越不带马林溪,便称英雄也惘然。任何一点进步都牵扯诸多问题,不仅是某个原理,更有工艺和材料上的。若非五百废那般,哪可能靠个人那点知识就推导出整个科学体系?
说起来,翟南除了对这卫生系统有些生活经验,其他的建筑相关都不熟悉。眼见这个问题解决,便丢下几句场面话,再说一句其余全由徐知常作主,匆忙结束了此次会议。
当日正是柳全的寿诞,翟南按着计划,带着柳玎和许多赶去相贺。备下的贺礼却是挑出来的几十枚寿桃。此时山下蟠桃刚刚挂果不久,而山上的已是成熟,也算是难得。又正合了那柳全的心思,也算是应景的好礼。
待由着知客唱礼,迎了入府,柳玎自去后宅。翟南和许多便被安排在一间厢房,想必柳府是将这宗教人士都安排在了一起,席间已是坐了一个年轻和尚,通过名,法号叫做明光。
乾佑县也有一处佛寺,名为普佑寺。这明光正是这寺中主持的徒弟,师徒俩便是这全县唯二的佛门弟子了。
翟南此番才算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空的和尚,不免攀谈几句。
没扯两句,陈庭郡进来,看两人在,也不客气,打声招呼便落了座。由于慕容鹉是在县中传教,翟南便也嘱咐他跟这陈庭郡一同来了。
慕容鹉显然与这明光甚为熟悉,见了他便凑上去挨边坐了。说到:“蒋岸也来了?”
“慕容施主莫再以俗家姓名称呼,小僧如今法号明光。”
“嘿,打小叫惯了,却是难以改口。”慕容鹉眼睛一转,又打趣到:“既然已是做了和尚,为何也来为俗家人过寿?”
“阿弥陀佛!柳施主乃是寺中大金主,如何能不来?”明光一本正经地说到。
“那你可带了甚贺礼?”
“出家人身无长物,哪有甚贺礼。师傅嘱托我来为柳施主念几卷经,然后还要讨几斤豆油回去。”
那慕容鹉显然是作弄惯了这明光,故意引他的话。见他果然如此作答,便在那嬉笑。“光明师傅倒是嘴馋,偏又自己不肯出面,只让你这做徒弟的来讨要。”
而翟南听得这和尚如此坦陈,顿时有些好感,便不想再让慕容鹉取笑于他。又听这和尚师傅竟然是叫光明,便出声插话到:“令师法号光明,为何给你取一明光的法号,也不怕人混淆?”
“师傅是前面光,小僧是后面光。甚好分辨!”那明光依然一脸正经。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莞尔,翟南也算是知道了这小和尚的性子。
然后便听外面有喧哗声传来,隐约听着唱礼的在喊符知县。生性跳脱地慕容鹉便又笑道:“掌教可知,符知县如今却是被称为多水知县了。”
见道泉愕然,便兴高采烈地将众人传言说了一番。
几人正笑得暧昧,明光突然插口到:“要水何用?小僧却觉得还是豆油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