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见朱祁镇这样说,自然是不依的,犹自万分痛苦地捂着脸抽泣道:“皇上,此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这刘越不仅打了微臣还把微臣的儿子打得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呢,皇上您可得给微臣做主啊!”
“行了,我不是说了吗,你家儿子是该打!”朱祁镇有些不耐烦地走下台阶往刘越身边走来,笑道:“刘大人,朕说过与你再次见面不是在诏狱里。”
马顺见皇上跟刘越套近乎就深怕自己告状的事黄了,便忙过来将刘越推到一边:“皇上,我儿他虽然有些脾气,但也不该被刘越他们几个这样教训,皇上你不知道那日除了刘越还有个年轻人也着实可恶,口出狂言,忤逆不道,臣请皇上允准微臣将此人捉拿归案立即处死!对于刘越,也请皇上给予重处,为微臣做主啊!”
刘越见这朱祁镇脸上有些不悦,便知道肯定是因马顺刚才骂他口出狂言,忤逆不道。于是,刘越也不提示他那日的年轻人就是皇上,干脆做出一副愤然的表情对着马顺正色道:“马大人,请你不要诬陷好人,那年轻公子不畏强权,有礼有节,俨然若古圣君子般,哪里像你说得那般不耻!”
“哼,刘越,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与那年轻人勾结,所以才这样护着他,我可听人说你与白莲教来往密切,想必那年轻公子必定是白莲教的人,而你与白莲教勾结,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而且也难保你与那什么年轻公子没有龙阳之谊!”马顺逞一时口舌之快,直接就信口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到一旁早已怒发冲冠的朱祁镇。
刘越瞅准这个时机直接就一拳打在了马顺左脸上,顿时马顺的左脸也肿了起来,一颗门牙直接就口里掉到了金砖上发出一丝轻微的铿锵声。
“皇上,您可都看见了,他一个小小千户竟敢当着您的面打我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种目中无人之徒,一定要严惩啊,皇上!”马顺哭丧着脸喊道。
“皇上,微臣只是看不惯他骂那位年轻公子,想那年轻公子可是万人所敬仰的人,他却如此诋毁,所以微臣就忍不住打了他一拳,幸亏是在这大殿内,要是在殿外微臣早就将这等狂徒给杀了!”刘越怒吼道。
“皇上啊,您可都听见了,这家伙还一个劲的替那个什么年轻公子说话,他们摆明就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乃邪教教徒啊,皇上!”马顺直接就跪了下来,扯着朱祁镇的龙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
朱祁镇虽然知道刘越是故意不说出来那年轻公子就是自己这个皇上以好耍耍这个马顺但是他也不好明说出来,也不好说刘越打得不对,只好将马顺踢开:“该打!”
“该打?不是,皇上,您可是我大明开国以来最圣明的皇上,今个儿怎么就如此昏聩了”,马顺很是不解地问道。
躲在屏风后的静宁公主可是看不下去了,笑着大声说道:“马国舅,那位年轻公子就是我的皇兄!”
一听这话,马顺顿时就不说话了,眼泪也收了,忙站了起来拱着身子笑着对刘越说道:“难怪我儿子回来说,那年轻公子器宇不凡,让人见了如见了真龙般畏惧,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是,马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鬼哭狼嚎的吗?”刘越感到有些好笑地问道。
“我哪里哭了,你别胡说!”马顺虽然很懊恼刘越故意整自己但还是不得不隐忍了下来,小小地责备了一下就忙告辞了。一出了宫正要加速逃开时却被王小公公给拦住了。
“马大人,你这么急着走干嘛,我问你,皇上治那姓刘的罪了吗?”王小公公忙问道。
“别说了,我都快被皇上治罪了”,马顺一想到自己刚才羞辱皇上有断袖之癖就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但刚没走几步又被王小公公拉住了,伸出手指头捏了捏笑道:“马大人,你怎么忘了你往常的习惯。”
“哦,是,是,我倒忘了”,马顺立即就掏了五百两银子给王小公公然后如见了猫的老鼠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边,刘越见马顺这样子就忍不住偷笑,只得朱祁镇冷哼了一声才认真地问道:“不知皇上叫微臣来所谓何事?”
朱祁镇这人面相倒是极好,既长得不像朱元璋那样的月亮脸也不像朱棣和其父亲宣德帝那样的大黑脸,也没有他爷爷洪熙帝那么胖,穿上龙袍虽还显稚气但隐约间也有了一股独特的帝王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