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想必殿下是见自己往常服侍他睡觉的女官万贞儿没见了所以就哭闹了起来”,刘越见这小太子哭哭啼啼地拉着自己好像要拉着自己回屋便猜到了这点。
“那万贞儿现在哪里,快唤她来服侍”,朱祁镇忙问道。
静宁公主忙过来回道:“皇兄,那个万贞儿被王礼给抓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有这回事?”朱祁镇看了刘越一眼,然后又命自己身旁的内宦道:“快去把王礼给朕叫来。”
万贞儿现被王礼关押在一许久没有人住,蜘蛛网结满雕梁,灰尘厚若棉絮般的幽深空房内。时不时地还听得到几声乌鸦叫,这要是让一般人呆在这里只怕不到一刻钟就会害怕的要死。
但一心担忧着殿下与刘越安危的万贞儿却表现出奇地冷静,她紧紧地抱着身子靠在角落里抬头望着上面透射进来的一丝泛白的弱光显得神情冷淡,毅力坚韧。
一想起自己每次正陪侍着太子殿下学走路时,刘大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出现,不是拿了蝴蝶就是逮了蜻蜓,认识的短短几天内就带给了她和殿下无数的乐趣时,万贞儿就禁不住抿嘴一笑,就像回味昔日甘甜的美酒一般久久难以忘怀。
忽然,大门洞口,铁将军被进来的一个小公公摔在了地上,一撮灰尘也落进了万贞儿的眼里,弄得万贞儿不得不眯着眼看着这些人。接着,就是两个头戴三山帽的宦官冲了进来将万贞儿反手一押,骂道:“随我们去见王小公公!”
万贞儿知道这王小公公不会放过自己,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来到王礼跟前既不磕头求饶也不怒言相向而是依旧缄默不语地站在一旁,一旁的宦官催她跪下她也不跪最后还是被人强按着才跪了下来。
“行了,她既然不肯跪就让她站在吧”,王礼转动着手拇指上的扳指,轻轻一摆手,两个宦官就松开了万贞儿的肩膀。然后,王礼又问着万贞儿道:“万贞儿,你不愿意当本公公的女人,本公公也不跟你计较,谁叫本公公如今没了那玩意儿,所以上次刘越救走了你,本公公并未找你麻烦,但是你如今居心叵测,害得太子差点溺水身亡,你说本公公还能不计较吗?”
“你说殿下他没被淹死吗,那刘大人呢?”万贞儿从王礼平淡地语句中抓住了自己所关心地重点,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激动的她忙欲走上前来询问王礼却被两个看上去与黑熊一样雄壮的宦官给拉了回去。
王礼见她用充满着希冀的眼神盯着自己,内心里难掩的喜悦和对刘越的关心显露无遗,便确信这个万贞儿对刘越果真有些意思,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认为本公公会救他吗,实不相瞒,本公公只救了太子殿下,你的什么刘大人则被本公公一颗大石头压到了井底,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万贞儿听了他这话顿时整个人就愣了,脸上唰的一下就变得苍白无色,嘴里却犹自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那刘越故意谋害太子如今死不见尸是咎由自取!”王礼见万贞儿这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别提心里有多得意了,暗喜不已的他还故作正经地训斥道:“还有你万贞儿,身为太子殿下的贴身女官却不好生照顾致使太子差点出了大变,你难逃其责!”
王礼痛快淋漓地训斥了万贞儿一顿就岔开双脚来端正了姿势等着万贞儿跪地求饶,但万贞儿却没有下跪而是呆若不鸡般站在那里,无力似东风般靠在壁上不言语,而两眼也失去了血色。
王礼以为她是吓着了便得意地笑了笑:“其实呢,倒不是没有办法挽救,万贞儿,你若答应本公公一件事,本公公就说你已畏罪自杀然后放你出宫,怎样?”
万贞儿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两眼空洞无神哪里听清楚王礼说的是什么,这是条件性地点了点头。
王礼见她点头还以为她是愿意了,便笑道:“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只需你把所有罪责都推开刘越,说他是白莲教的反贼,潜入宫中就是想谋害未来储君和皇上,而你万贞儿不过是受他的蛊惑才导致太子殿下落井的”,王礼觉得还不足忙又道:“这个还不够,要不你干脆说他刘越对你用强,使你失了身,强行逼得你这样做。”
但这次,万贞儿没有点头而是摇头,且面无表情地朝王礼走了过来,纤细而又冻得发乌的皓腕伸了出来指着王礼凄然一笑道:“无耻小人,休想逼我陷害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