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在这里的诸位地方官员都面面相觑,旋即又都笑了起来。这时候,刚才同样被兰官伟告状的提学官周陂则来到宋彰身边来笑道:“藩台大人,你看这新任钦差还真不愧是少年老成之人,今日这一出戏,可真是摆足了上官官威啊!”
“是啊,生子当如孙仲谋!”宋彰也同样笑了笑,感叹道。
“哈哈,藩台大人好生幽默,不过这刘大人已经成了曹太监的义子,连王公公想收他为义子都没成呢”,周陂笑着又问道:“藩台大人,听说令子冒犯了这刘越被他关进了锦衣卫大牢,你如今何不快趁此机会去求求他?”
“不必了,既然要求这位刘大人,就得设宴好好求求,顺道买个护官符,免得什么澄清吏治澄清你我头上,不是吗,周大人?”宋彰皮笑肉不笑地说后就把手背在身后,然后来到亲自来到华英和樊忠还有武大面前笑脸打着招呼道:“三位将军果真是智勇双全,下官就先告辞了。”
樊忠等人回以一笑就没说什么便往锦衣卫大牢找刘越去了,得到刘越的安排后就连夜策马赶去闽北交界处,准备在赵全造反之前埋伏下骑兵,将白莲教的趁火打劫消灭在萌芽状态,消灭赵全的白莲教后就分驻各处,随时听从刘越的命令。
这里,吕大龙也按照刘越的吩咐派了无数锦衣卫去潜伏到各处打探消息,并且专门设立机构负责联络,所以尽管邓茂七的农民军发展势头越来越大,但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刘越还有机会开展反腐运动。
话转回来,刘越在锦衣卫大牢里将诸事交待好后就让人把宋公子和兰官伟带到自己面前来。
在福州的锦衣卫大牢不过是由在钦差行辕附近买下的一三进院落改进而成的,由于才改成大牢,并未关什么人,而这宋公子和兰官伟则成了这大牢里的第一批犯人,宋公子更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宋家公子已经知道自己冒犯的是朝廷的钦差了,这就说明自己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早已悔青了肠子,一见到刘越立即就推金山倒玉柱跪将下来,磕着头,哀求道:“晚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钦差大人的高驾,着实该死的很,还望大人您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命啊!”
仇人见了分外眼红,被强行架过来的兰官伟一见是宋公子就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姓宋的,你烧了我的家,占了我的田,还要抢我的未婚妻,还指使人打我,如今你也轮到这种地步,看我不踹死你!”
兰官伟身体较为柔弱,踹了几脚就气喘吁吁,被踹倒在地的宋公子却不敢反抗,卷缩着身子,直到刘越让人把兰官伟拉开后,这宋公子才重新坐起身来给刘越下跪求饶,对兰官伟的打骂丝毫不理会。
这让兰官伟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由得更添了三分气,冲动之下就要去夺一旁吕大龙手中的刀打算就此把这家伙杀了算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不能指望再有什么好官为自己主持公道了。
吕大龙直接一刀将这兰官伟撞倒在地,然后让两校尉将他死死按住,这兰官伟才消停下来。
刘越见此也只是笑了笑,然后也让人把宋公子扶了起来,说道:“宋公子你也不必再磕头求饶了,这人要想赎罪还得自己给赎罪才行,只要下面本官问你话时你老实回答,本官自然会宽宥你的。”
宋公子连忙称是,刘越正要问时,一旁的兰官伟却打断道:“有什么好问的,像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要是包青天在世早就一刀斩了,哪像你这种昏庸之官明明想为这人开脱,真是欲盖弥彰!”
“四弟,把他的嘴给我塞住!”刘越大声大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吕大龙直接扯下汗巾来将兰官伟的嘴绑住,气得兰官伟不停地“嗯嗯”,满是怒焰的眼睛只能干瞪着刘越。
刘越笑了笑也不管他而是笑问着宋公子:“宋公子,令尊大人为官多年,勾结王振,中饱私囊,想必你也定知道不少,不知道宋公子能不能大义灭亲,替本官把你父亲这些年的罪行都给本官说明白。”
“这个”,宋公子并不傻,他没想到刘越居然要自己将自己父亲的罪行说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见刘越那瘆人的眼神忙垂下了头:“是,大人说得对,家父每年会往京城王公公等京官府上送去白银上万,然后又从下处官员们手中收白银上十万,这些都有明细的账本。”
“那宋公子一定知道这账本在哪里了?”刘越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