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廷议后,正统皇帝当即下旨特赐刘越两榜进士出身。虽然部院大臣们心里都已有了底,但作为第一个不是科举出身的进士还是在仕林界引起较大的轰动。甚至有的翰林出身的清流官员开始鸣不平,但是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浪来。
随着吏部尚书王直致仕,正统皇帝又迁兵部尚书于谦为吏部尚书,然后又让刘越入阁预机务,旋即又加为文渊阁大学士仍旧兼着兵部尚书之职。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言官出来反对。上面对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太在意而且似乎已经达成了高度一致,科道言官和部院大臣都保持了沉默。但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工部左侍郎江渊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这一夜他特地找到了礼部尚书胡濙。
两张鸡翅木官帽椅,一方白玉小台桌,一展嵌蚌刻金木屏,两盏刚沏的六安瓜片,一旁垂侍而立的总角丫鬟。翰林院掌院学士兼工部左侍郎江渊很仔细地瞟了这发育未满略显青涩的丫鬟一眼然后才端起茶来细细品茶。
“定庵觉得此茶如何?”礼部尚书胡濙这时整理着衣襟走了过来,说话时微微有些气喘,额头还有些汗珠似乎刚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但也并没有因为江渊的深夜打扰而生气,依旧是言笑风声,颇为随意。
“茶好人也好,宛若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江渊说着就笑了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就又瞟了总角小丫鬟一眼。
胡濙见此也明白了,不由地哈哈一笑道:“定庵这是要做白乐天啊,不过这丫头还小于床第之间生疏的很,老夫上次就大不尽兴就让她到台前干端茶来了。”
“不妨不妨,实不相瞒,愚弟家中的十几个女孩比她还小,未梳拢时也是无趣得很,但经我调教几年如今比扬州瘦马都还受用呢”,江渊说着就有些情不自禁地伸过手气抓住那女孩子的手问道:“你多大了?”
“十三岁”,这丫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怕,但旋即又强掩住了,似笑非笑地行礼回道。
胡濙见此不但不生气反而颇为欣赏地哈哈大笑道:“既然定庵你如此喜爱她,你就带了去,反正老夫如今也玩厌了,三嫌老丑换娥眉,日后大不了老夫再去择选几个绝色的孩子。”
“既然是洁庵兄相赠,那愚弟就不客气了,愚弟家中尚有十来个新买的好孩子,下次一定送兄几个”,江渊说着就在这小女孩身上上下其手动作了一番后才将这丫鬟支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现有一件重要事问洁庵兄,按理说您做大宗伯已经十多年又是四朝老臣本应该入阁拜相,如今为何却让一个小生员出身的武夫成了进士还要入阁,这于礼不合啊!老宗伯您当初怎么就同意了呢。”
“老夫能不同意吗,你也知道那刘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亚于当年的王振,再加上当今首辅于大人又与他交情深厚,次辅李贤和户部尚书金濂又是其好友,当时的情况下,我即便是反对也是孤掌难鸣啊”,胡濙说道。
“难道就让他阻挡了老大人您的仕途之路了不成,我就不相信他一个小秀才能当得了几年阁臣,如今只要老大人您和我等翰林院的大臣们联合起来,找到一两件把柄不愁他刘越在阁位上做不长久”,江渊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