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是满天星辰,然逛了一天的苏青青还有些意味阑珊,非要拉着楚昊宇夜闯城楼看洛都夜色,可未等两人靠近城楼,却是有人寻了过来。
看到青色儒袍的楚昊宇和青色长裙的苏青青,一管家模样的锦袍老者快步跑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问道:“敢问可是七公子?”
楚昊宇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望着他,见此,锦袍老者赶忙说道:“启禀七公子,在下郭府二管家。中午六少爷不知公子大驾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赎罪。”话到最后,锦袍老者更是跪了下去,想来知道楚昊宇的身份。
稍稍思索了下,楚昊宇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扭头望向苏青青,道:“你下了毒?”
冷哼了声,苏青青不以为意的说道:“敢调戏本小姐,没杀他已是便宜他了。”
听苏青青如此说来,楚昊宇摇头苦笑了声,道:“祸国祸民的相貌,还怕人调戏,你是不是要杀尽天下?解药给他。”说到这里,楚昊宇望着锦袍老者沉声说道:“告诉你家公子,多读读圣人书,要是本公子再听到他打着我楚家的旗号为恶,定不饶他。”
楚昊宇本就是纨绔,对纨绔子弟并没有什么反感,只是看郭栋为挤兑朱晋鹏竟搬出他楚家,而仅仅是为一个女子,楚昊宇如何能不恼怒,若非看在太子楚元博的面上,岂容他安然离开?
当楚昊宇的话落下,锦袍老者立即磕头拜道:“草民记住了,一定将话带给老爷。”说到这里抬头望着楚昊宇,锦袍老者又道:“七公子,我家老爷早就安排好了床榻,不知公子能否屈尊休息一晚?”
不等楚昊宇张口,苏青青倒是冷声说道:“这是解药。”扔出一个瓷瓶,苏青青已抬起了莲步,施展轻功如同一道轻烟飘向远方。
见此,楚昊宇不由摇摇头,道:“免了。”说完便跟了上去,而看两人消失不见,锦袍老者才站了起来,一脸无奈。
追上苏青青,楚昊宇笑道:“青青姑娘,不是说好了看这洛都夜色,怎么,还怕本公子不守信?”
看楚昊宇追来,苏青青的脸色已经缓了下来,又听他如此说来,怒火已经消了大半,却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种公子哥儿,自幼享受惯了,小女子怕荒山野岭不适合孙大公子。”说到这里猛然想到什么,苏青青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不是怕蛇,今晚,一定要你见个够,你说是不是,小青。”话到最后,那条青色小蛇已缠在苏青青的手掌上,吐出红红的芯子。
以楚昊宇的武道修为,即便蛇虫再多,岂能靠近他,却是故作害怕的说道:“青青姑娘,你赶紧收起来吧,我算是怕你了。”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岔开话说道:“既然青青姑娘想要欣赏洛都夜色,本公子给你偷坛酒如何?边饮美酒,边赏夜色。”
苏青青并不好酒却贪玩,何况还是楚昊宇这位亲王为她偷酒喝,立即笑了起来,叫道:“好啊,只是麻烦七公子你偷酒时候,顺便再给本姑娘偷些吃的。”
噗嗤一声,楚昊宇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说道:“走吧,下午见到一间少康酒肆,极是香醇,一侧就是卤肉铺子,只是不知还有没有了。”
两人运气不错,卤肉铺子内鸡鸭鱼鹅一样不缺,浓郁的香味竟是将苏青青怀中青蛇引了出来,看的楚昊宇和苏青青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想到这是在偷东西,两人瞬间止住了下,然而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忍不住的。离开卤肉铺子时候,楚昊宇随手丢下一片金叶子,看的苏青青撇了他一眼却没有出声,只是看到楚昊宇两手各拎了一坛酒不说,胳膊间竟还夹了一坛,再忍不住笑了起来,喝道:“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
楚昊宇笑了笑却没有出口,很快,两人便闯到高高的城楼上。月光下的洛都城,点点星火绵延,最后融入黑暗,融入无尽星空。
半躺在城楼上眺望洛都,楚昊宇一双眼眸越发幽寂,然脸上笑容越发随意,轻吟道:“四合连山缭绕青,三川滉漾素波明。春风不识兴亡意,草色年年满故城。烟愁雨啸奈华生,宫阙簪裾旧帝京。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洛都,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南望伏牛,据黄河天险,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得中原者得天下。”
说到这里灌了口酒,楚昊宇接着又道:“入漠北后,我曾听铮叔说过,当年为攻打洛都,父皇亲率三十万大军围困洛都半年,阵亡数万才攻下洛都。如今,洛都繁花犹若天街,也算不枉为我楚家阵亡的千千万万英灵,不枉父皇大哥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