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阁的话,让文心稞怒从心来,她猛然睁开眼睛,瞪着他,生气反问:“解释?你想听什么?是解释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还是为什么要对倪哥哥撒谎?”
“倪哥哥?你和他很熟?”
不知为何,当文心稞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雷阁心里的怒气愈发盛了起来,莫名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熟与不熟和你没关系!”
此刻的文心稞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兔子似的,恨不得跳起来咬他一口,所以,话语和态度是极其的横。
“没关系?刚从雷家出来一天,你就忘了自己身份,真是该死!”
显然,她蛮横的态度彻底惹恼了雷阁,隐约之间,可听见拳头被捏得‘咯嘣咯嘣’的骇人声音。
“我的身份?呵……”文心稞扯出一抹嘲讽,接着说道:“雷总,你又何曾承认过我的身份?再说了,你又何曾记得自己的身份?连你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别人去做!”
小白兔彻底化身为小狮子,彻底的怒了。
昨夜带给她的惊惧和恐慌此刻依旧隐藏在心底,后怕的感觉,让她心烦不已,此刻,面对雷阁莫名的指责,所有的情绪尽数爆发,泪水也跟着涌了出来。
如果不是倪茶带着倪哥哥突然赶来,此时此刻的她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不敢去深想,她怕自己会崩溃。
“你竟然在奢望平等?文心稞,你给我永远记住,你嫁到雷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优秀,更不是你情我愿;这一切,只是一场交易,一场由老太太主导的交易,想要平等?真是痴人说梦!”
此刻的雷阁,神情冷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意;嗓音低沉,残酷的话语尽数钻进文心稞的耳朵里,让她呼吸一窒,随即,苦涩袭来,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交易?
是啊!
文心稞,你怎么能忘了这一切都不是你情他愿的两情相许,更不是门当户对的郎才女貌,你嫁到了雷家,雷家出钱出力治好爸爸的重病。
这,只是一场交易,赤、裸裸的交易。
而你竟然在这里,和他大言不惭的谈平等,如何不是痴人说梦?
原本愤怒的文心稞,雷阁的话让她一下子犹如着了魔一般,冷寂了下来,原本流泪的双眼也停止了泪水,呆呆的看着某一个处,连呼吸都变轻了。
突然安静下来的文心稞,让原本愤怒的雷阁神情微微一变,但,随即,冷漠再次将他整个人包裹,薄唇紧抿,眼中愤怒的情绪尽数敛去,变得莫测高深起来。
收回直视在文心稞身上的视线,迈步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病房门,对站在外面的孤狼吩咐道:“办出院手续,送她去逸景。”
“是。”
孤狼转身离去。
迈开双。腿,没有丝毫犹豫,雷阁走出了病房,大步朝出口走去,片刻后,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之上。
被送到这套公寓里已经六天了,脚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每天,除了钟点工阿姨过来为她做饭打扫卫生之外,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
白天还好,她饿了便吃,困了便睡,无聊了便玩玩电脑看看电视;可到了晚上,面对一屋子的寂静,不免觉得有些害怕,睡觉的时候,将床头灯开到最大,才敢闭眼睡觉。
出院的那天夜晚,带她出院的那个陌生男人将她放在雷家的行李送了过来,并告诉她,已经帮她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在这里好好养伤。
她没有想太多,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一手安排的,就算不乐意被困在这里,她又有何资格对他提要求?
况且,这五天的时间里,他连面都不曾露一下,似乎,早已忘记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