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淬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且凝心在给冷闲庭的字条上抹了软骨散,从紫月轩到辛者库的距离足够发作的时间。皇上也知道冷闲庭是多么危险的存在,他必定会成为我们在冷子烨手里窃夺江山的阻碍!”凝心搥地起身,忍着脸上火辣的痛感,“只要冷闲庭死,才会断了莫雪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如此,她才会一心一意的帮着冷子烨。”
“是谁跟你说,莫雪鸳护着冷闲庭,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凝心的手抚过来,被楚墨卿无情拨开。
“子瑶皇后啊,她还告诉凝心,莫雪鸳弹了整首的‘凰诀’。”凝心自小生在南昭皇宫,很清楚‘凰诀’意味着什么。
“那毫无意义。”楚墨卿漠然道。
“如果没有意义,皇上为何要将‘凰诀’拿到莫雪鸳面前?若不是心存希望,就不会多此一举。”凝心樱唇勾起浅显的弧度,眼底闪过幽幽的怨恨。
自冷子瑶嫁到南昭,她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她坚信自己耗得过冷子瑶,却怕敌不过这个能弹完整首‘凰诀’的莫雪鸳!
“你把话题扯远了,下次未经朕点头,你不许碰临儿的主意!”楚墨卿低戈警告。
“皇上在乎楚君临?”凝心揉了揉脸颊痛处,挑眉质疑。
“他是朕的儿子!”楚墨卿厉声回应。
“是呵,可若是莫雪鸳跟楚君临同时身处险境,皇上会先救哪个?”凝心勾唇,似笑非笑。
“这么无聊的问题你也问得出口!罢了,这件事朕既往不咎,但你最好尽快找出给你背黑锅的人!”楚墨卿故意不看凝心探究的目光,拂袖离开,尔后行至林口止步,“朕答应过你的事,一件都没忘。”
脚步声渐行渐远,月光下,凝心樱唇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是一件都没忘记,却也一件都没做到!
楚墨卿,我凝心为你付出一切,终了可不愿落得个怨妇下场!你可以把冷子瑶玩弄于鼓掌,却休想凭只言片语蒙过我这关!你不是不回答么,那么好,我便不需要你回答,且等走着瞧!
皎洁幽静的月光下,偌大深水寒潭泛起粼粼波光,深潭中央三人环抱的铜柱上横亘一个支杆,支杆两端各悬一人,水里的是冷子烨,空中的是楚君临。
此时的冷子烨全身置于寒潭中,半垂着脸,光洁宽阔的额头被长发斜斜覆盖,让人看不清那张脸,也看不清那脸上的表情。
即便看的不真切,可莫雪鸳知道冷子烨此刻必十分难熬。千年寒潭呵!想她当日掉进去还没来得及惊恐,便冻的昏死过去,可见其威力之无穷。
支杆另一端,楚君临被高高的悬在空中,没有挣扎迹象,许是吓晕了,亦或者被潭水寒气所侵也不一定。
“初九,你说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两个救下来呢?”莫雪鸳临潭而立,看着对面两个人,心里忽闪过四个字:罪有应得。
“找师傅。”初九的智商果然没有因为在琼羽阁历练而提高半分,莫雪鸳明显是不想惊动恨无殇的意思嘛。
“咳……那你去找吧。”莫雪鸳无奈扯了扯唇。
“不去!”初九摇头,语气坚定。
“为什么?”莫雪鸳一直以为初九是很听话的。
“因为他们害的师弟差点儿没命!初九恨他们!”初九说出这番话时,眼睛里真的有极深的怒意在翻滚,且是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