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虽不怀疑三长老的尊威,可皇上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当年沐晴菲的事闹的有多大,如果不是那女人自己不知检点,皇上便是负了整个苗疆,也会守住沐晴菲。”祈月眉头蹙的更紧,“其实四长老的死……”
“老四的死怎么了?”项西陡然一震,急声质问。
“祈月本不该说,可事关苗疆基业,祈月也就顾不得许多了,皇上处置四长老的时候祈月跪地乞求,如果不是莫雪鸳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不上致下狠手的!”祈月眼圈儿泛泪,凄凄艾艾。
“那个贱妇!如果不是她的血还有用处,老夫真恨不能一刀宰了她!”项西‘砰’的摔了酒壶,眼底迸发寒蛰怒意。
“也不晓得有没有什么蛊虫可以作为储藏鲜血的载体,如此,就算莫雪鸳死了,也不会妨碍到蛊王……”说者有意,听者上心。
“你可提醒老夫了!”项西恍然瞪眼,手指指向祈月,后又转念,“不成,皇上和大长老不会同意老夫给莫雪鸳下蛊的!”
“三长老可以先斩后奏啊!”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祈月些许惭愧,“如果不是为了延续世代苗疆主的血统,祈月倒是愿意祝福皇上跟莫雪鸳的。”
“胡说!也罢,老夫这就去找莫雪鸳,只是这种蛊虫比较难种,整个皇宫也只有你这里安静,你且做好准备吧!”三长老不给祈月反驳的机会,大步走出圣殿,临走时还特别叮嘱祈月保守秘密。
看着项西的身影淡出圣殿,祈月唇角勾起肆意的弧度,她当然会保守秘密……
深幽夜色笼罩下,林内少有虫鸣鸟叫,四周一片沉寂无声,如果不是沐晴菲,冷子烨竟不知道苗疆皇宫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紫色的竹叶在月光的映衬下泛起闪闪光点,极目远眺,竟如湖面波光粼粼。
紫林中间有一处小筑,此刻,沐晴菲已入。
小筑内摆设简单,桌椅齐全,冷子烨进去时,沐晴菲已然点起白烛,烛火如豆。
“当年的事……”面对沐晴菲,冷子烨心存内疚。
“呜呜……”沙哑如兽咽的声音低沉溢出,冷子烨抬眸时,见沐晴菲摇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竹椅。
别无选择,冷子烨由着沐晴菲的意思坐下,一时无言,小筑里死寂一样的沉默。
烛火随夜风摇曳,忽明忽暗,冷子烨双手局促的磨着竹椅的扶手,终鼓足勇气向沐晴菲解释当年的事,却不想抬眸时,竟见烛火对面,沐晴菲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她在笑。
沐晴菲嘴唇在动,冷子烨仔细辨认,在意识到沐晴菲反反复复说的三个字是对不起的时候,来不及质疑,眼前一阵眩晕,最终陷入黑暗。
闭目前,沐晴菲嘴唇挂着的那一抹恬静的,释然的微笑成了冷子烨如何也猜不透的谜团……
对于莫雪鸳的深夜造访,项东并不十分欢迎,却也不好深说。
“皇贵妃有要事?”项东站在门前,并无闪身之意。
“关乎苗疆生死存亡。”莫雪鸳并非危言耸听。项东皱眉,片刻后移身。
案上烛火跳跃,莫雪鸳略略打量房间,无论风格还是摆设并不奢华,却显大气,尤其是万古沉香的桌面,返璞意蕴甚浓。
“皇贵妃有话请直言。”项东以手捋须,淡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