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干什么?”
渔嫣掩着唇,迅速退了好几步,愕然地看着他,他居然喂她他辣出来的眼泪……太荒唐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嗜好?
看着她这副如同见鬼的样子,御璃骁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温度也已经回到了她的体内,她的指尖不再冰了,她额角上的忘蝶虽已展翅,但也不那么烫了!
难道他这么两滴泪也有作用?
或者是昨天莫问离的那根刺进去的针,让渔嫣转危为安?
又或者,他被莫问离给耍了,根本没有忘蝶这种东西存在?
他盯着她,久久不语。
“怎么了?”渔嫣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问。
聂双城手里捧着碗,快步过来,大声嚷:“王爷,这个一定行,大夫说了,这个是治眼疾的,就是得用眼泪来清洗眼睛,喝了一定能流眼泪。”
他是低头看着碗,怕药汤洒出来,待抬头看到渔嫣时,顿时怔住,“王妃没事了?”
“可是,为什么要流眼泪呀?让我流吗?我眼睛是不是有恶疾?难怪我昨天看东西,血红血红的。”渔嫣说着,伸手去接那碗药。
“王妃小心,太烫……”
聂双城赶紧一缩手,药碗从手里滑落,在青石地上跌成了几半,滚烫的药汤泼得到处都是,还飞溅到了渔嫣的裙角上。
“呀!”渔嫣连退几步,靠在了御璃骁的身前。
“王妃恕罪。”聂双城赶紧抱拳,向渔嫣赔罪,“属下再去煎一碗药。”
“好吧,大夫说了我这眼睛是怎么了吗?现在看东西还是有点不太清楚。”
渔嫣轻轻点头,抬眸看向御璃骁。他也不出声,她这眼睛是不是没得治了?还有这胎记的事……若夙兰祺在这里就好了,可以问问清楚。
“去吧,让大夫仔细开药,不得出了差子。”
御璃骁轻一挥手,让聂双城退下去。这小子机灵,不亚于锦程。忘蝶一事,他还不想让渔嫣知道。
“那我们呢?是先喝了药再去王府,还是现在就去?”
渔嫣犹豫了一下,他的事固然重要,可是听着聂双城提到眼疾二字,又觉得自己的眼睛更为重要,莫等成了瞎子,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回来再喝吧,也没什么大碍。你整夜颠簸,又没那个强壮的身子骨,以后要切记,还是坐马车吧。”御璃骁弯下腰,掸了掸她的裙角,拧拧眉。
昨儿王府里的夫人送了几身衣服来,可他看着极为俗气,不想让渔嫣穿着。可这裙子毕竟脏了,也不能让堂堂骁王妃穿着条脏裙子出去。
等她换完衣服再出来,御璃骁立刻就后悔了,这衣裳实在是不适合她,艳俗得很。绯色原本就很艳丽,可偏在心口和裙摆上还绣了大朵的芙蓉花。
“不好看?我也觉得挺丑的。”渔嫣轻叹。
“还行。”御璃骁勉强说了句,把手伸手给她。换来换去,难免又吹了冷风,她方才还在说冷。
“算了,还是穿我那件男衫吧。”渔嫣又折回去,不由分说地关上了门。
御璃骁站在台阶下等着,满脑子全是她这来势汹汹,又去得莫名其妙的病。
“王爷,我让大夫换了一个滋补的方子,大夫说,还有助于一举得男。”
聂双城又喜滋滋地过来了,把方子举到他眼前献宝。
御璃骁嘴角猛抽,扫他一眼。
“这大夫是有名的送子大夫,这城中不少人都是吃他的药,才生下了子女,延续香火。”
聂双城自认为有功,又夸了几句。
御璃骁拧拧眉,都不想责备这小子了,这是质疑他某些方面的能耐了?
他的子嗣当然不能随便让女子生出,一定要是最好的那个,为他生出最优秀的儿女。但渔嫣如今这身子的状况,只怕还不能承受孕育之苦。
“去,给白城安传个信,让他开个温和一些的方子,让她暂时不能有孕。”他低声嘱托。
聂双城一怔,御璃骁又低声道:“只你知,他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