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夫独自一人,便闯不了封禅大阵?”
而此时的封禅山第六阵内,一身血淋淋的万罗老怪,豪迈苍茫,大声呼啸,用力将一杆阵旗插在了第一百零八个阵眼之中,转身怒喝,既像是看着这一道大阵的三十六位守阵之人以及那个阵主,又像是对着封禅山下,以为他必死在第六阵的那些观战之人回答。
第六阵的守阵人,乃是一个肩扛大风旗的年青人,他左肩法衣破碎,似是挨了一掌,嘴角亦有着淡淡的血痕,在他身边,三十五位守阵人,亦是目光敬畏,望着那个如疯似狂的老头子,那年青人望着万罗老怪的身影,久久沉默,末了才躬身行了一礼,极为钦佩。
“老前辈,我一直以为南瞻无才,今日才知道我是井底之蛙!”
这年青人行了一礼之后,起身轻叹:“这第六阵,小子自忖并无半点心软,已将大阵催动到了极致,但老前辈你一边化解我这大风旗的威力,一边推算出了第六阵内一百零八个阵眼所在,而后分别以阵旗插入其中,改变大阵走势,这等修为、学识,晚辈佩服!”
“老夫可过关了?”
万罗老怪怒睁怪眼,望着这个年青人。
肩扛大风旗的年青人,将大风旗插在了地上,拱手高喝:“恭送老前辈出关!”
“哈哈哈哈……”
万罗豪迈大笑,背负了双手,转身向着第七关走去。
“前辈……”
第六关的守阵年青人忽然迟疑开口,顿了一顿,才道:“第七阵不好过!”
万罗稍稍止步,冷笑一声:“若是好过,如何显我本事?”
年青人不说话了,半晌之后,再揖一礼。
而此时的下方,南瞻诸修看着万罗老怪那踉跄的身影,也皆眼角含泪,谁也没想到,一个多时辰的苦战,众人皆以为万罗老怪已命丧第六阵,但他竟然还是踉踉跄跄走了出来,而后豪情不减,直往第七阵走了过去,脚步有些虚浮,但绝无半点迟缓,一往无前。
“何苦呢?你知道自己今不可能闯过十阵!”
第七阵内,却有一个大红袍子的老者盘坐在一株古松之下,形容古雅,正自品茗,望着万罗的眼神里,既有一丝欣赏之意,更多的则是不屑与冷漠,望着万罗进来,他座下数十个青衣弟子都已经满眼警惕,他却不急着催动大阵,慢慢饮了一口茶,轻轻向万罗开口。
“废话少说,有本事就使出来,老夫赶时间!”
万罗老怪一入阵中,精气神便是一提,手掌虚按,冷声喝道。
“呵呵,老夫只是有些好奇,明知不可为,你又何必非要一意孤行?”
红袍老者轻轻一笑,淡淡说道。
“本来是可行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堂堂神州,也如此不要了脸面而已!”
万罗老怪移步上前,冷声开口:“你真以为我们五人来神州前没有做过功课?近三百年来,闯封禅十阵之人足有七人,有五人成功立宗做祖,其中一人赫是从魔渊那边叛过来的,以他们闯阵的难度,哪怕再强三倍,我们五人也接下了,可如今,难了何止三倍?”
万罗老怪的面上,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慨之色。
“闯不过就是闯不过,找这么多理由做甚?”
那红袍老者面上也有些不愉,双眸一翻,寒光暴射。
“呵呵,若不是你废话连篇,老夫哪里用得着说这些?”
万罗老怪呵呵大笑,一步迈出,胡须飘起,挥掌便打:“哪怕你们将神州北域所有的力量都搬到了这封禅山上,我们五个老家伙也敢闯上一闯,能闯一阵是一阵,就算最终上不了封禅山,立不得道,也要教你们北域修行界,教这天下人,知道一个道理……”
一霎间,虚空炸裂,这蕴含了真力的一掌,瞬息之间,连化三重力道,直击怪汉身前。
“什么道理?”
红袍老者看对着这一掌,看也不看,翻掌拍了出去。
二人掌力相交,立刻引动了一片雄浑气流,巨大的力量鼓荡的笼罩了整座大阵的烟云震颤不已,犹似大厦将倾一般,而那红袍老者本拟一掌将万罗击倒,赫然没想到,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的万罗老怪一身修为如此强横,竟震得他气血翻涌,身前劲力一震,打翻了茶盘。
经此一掌,他立时不敢再大意,豁然起身,双目炯炯望向了万罗老怪。
而万罗老怪,则冷冷一笑,继续回答了刚才的话:“别他娘的老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若是老夫年青时能有你们这样的修行功诀与资源,你们又能算个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