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不曾落地,便被抓在手中,将干戚收入身体内,巫仇天空着的手微微抖动,一股强大的气势释放出来,地上的碎肉一点点在他手中凝聚。
不消片刻,所有的碎肉块都被凝聚在一起,柔和的气流不停抚平那些上横,淡淡的余光将那些伤口细碎的地方一点点融化,一点点重组。
很快,一个一动不动的李原出现在众人面前,巫仇天长叹一声,将人头放在李原的身边:“兄弟,是我失算,没想到在这塞北,竟然还有你的仇人。高海林人头在此,巫某能做的不多,只能以此人头,祭奠你在天之灵。兄弟,好走。”
剩下的四人爬到巫仇天身边,一个个神情肃穆,这是破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损兵折将,意味和以前那些被杀的人完全不同。
“兄弟,好走!”其他人异口同声地道。
此刻,巫仇天突然意识到,决不能再树敌太多,不然就会像李原一样,虽然那些人是冲着李原来的,可是却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破天的兄弟。
尸体摆成一排,巫仇天单膝跪地:“兄弟,巫某不查,导致诸位兄弟身陷险境,此事是巫某的错。破天,一世人,两兄弟,而今害你们惨死,巫某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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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有所动容,就连刚被巫仇天杀了几个门人的雪山派诸位,都觉得巫仇天没必要如此,不过是几个手下而已。
可是他们不知道巫仇天一直给破天上下灌输的精神是什么。
一只手缓缓搭在他肩上,又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连续四只手,都搭在了他肩上。
“破天兄弟,同生共死。”低沉的声音从几个大老爷们喉咙中发出,显得极为厚重。
配合他们低落的情绪,倒是显得极为应景。此时梓潼已经从小土包后面走了出来,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巫仇天,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让她有一种想要了解的冲动。
一想到这里,她赶紧用力晃了晃脑袋,拍打着微微发红的脸蛋,走到巫仇天身边:“大男人的,哭什么哭,没羞没躁的。”
巫仇天缓缓抬头,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梓潼,把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她倒退一步,等了好久,巫仇天才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幽魂不散!”
语气冰冷的如同塞北雪原的千年寒冰,虽然两世为人,可是梓潼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类似野兽的目光,她打了个寒颤,小声道:“我…我不过是不放心你,才让人跟着你的。”
心知对方是一番好意,这丫头除了难缠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他却将李原的死归结到了自己和那些追踪的雪山派弟子身上。
在梓潼声音变小之后,他故意冷着脸道:“我是我,你是你,用得着你来不放心。”
梓潼怯生生地道:“你是杨浪的师弟,我…我当然能担心。”
一个大男人,不好跟一个小女子为难,但是死了兄弟,不管是做给其他活着的人看,还是平息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他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他站起来指着鲁尔哈成道:“雪山派拦我去路,致使我破天的兄弟惨死仇人之手,这笔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鲁尔哈成面色不变:“巫盟主,你们中原人喜欢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我们在外游玩,你却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打乱杀,让我雪山派两名天才弟子陨落。雪山派这笔账还没跟你算,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你认个错,此事倒也可以一笔勾销。可是你却倒打一耙,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是破天现在磨刀霍霍,要拿我雪山派练刀不成?”
“巫仇天再次,可敢一战!”巫仇天也不废话,冷冷的看着鲁尔哈成。
心中的恐惧已经褪去,梓潼站在两人中间,没好气地道:“行了,闹什么闹!都是自己人,一定要弄个你死我亡才罢休,平白让人看笑话。巫仇天,你的敌人不是雪山派,我雪山派刚不顾神帝谷的威胁卖你千万斤寒铁,你马上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嫌自己的敌人太多,还不够你杀?鲁尔哈成,雪山派的执法供奉是你,可不是让你招惹是非的,就算有错,错也在我,你强出头干什么。我就不信,这小子敢大逆不道打自己的嫂子。”
一番话说得巫仇天哑口无言,他的确不好去打一个小姑娘身体的梓潼,而且他也不是想要杀了鲁尔哈成,不过是想找个人打架,发泄一番而已。
几个手下劝道:“老大,算了吧!是我等无能,和他人无关,您也别太自责了。”
“是啊老大,这些人别说我们不认识,连李原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他们摆明了就是玩调虎离山之计,算了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