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弥龙的声音:“痴儿,你还真以为十个阵法师就能请动如日中天的破天盟主为我大楚做事。他是看在你这个兄弟的份上才愿意出手的,不然光是素衣帮韩冥那边就能找到比我楚国阵法师强百倍的阵法师,他又何必舍近求远,问我要阵法师。”
“那大哥为何…?”周显儒有些不明白。
平时在政治上非常有头脑的他,一碰到跟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有关的问题,就有些想不清了。
弥龙毫不避讳地道:“还不是怕下不来台,他的破天终究是要做生意的,只帮大楚不帮其他人没有道理,难道要绝了以后的客源不成?他要了我十个阵法师,就等于拿了佣金,同样,其他人也可以雇佣他做事。实际上,没谁会雇他打擂台,我大楚若不是有你,就连我也不敢雇他。”
周显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正在思索之际,下面已经分出了胜负,冉操被巫仇天一斧头劈了出去,好在有上品法器双刃矛阻挡,不然他早就死了。
飞出去后,冉操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巫仇天走过去,向他伸出了手。
冉操怔怔出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了一个地阶修士的手中。
巫仇天主动拉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巫仇天的名字不是空穴来风,我在九里山脉,曾经战过天阶巅峰的存在,所以冉兄不必太过介怀。”
冉操使劲摇了摇头,在巫仇天的拉扯下站起来,不停的道:“你是个妖孽,完全是个妖孽。”
巫仇天笑了笑:“高的修为,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辈修士,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巫某有今天,不知历经了多少九死一生。”
冉操依然有些不相信,不过却沉默了,他在想,巫仇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多出去走走了?
他还在思考,巫仇天却一点都不给上面的人思考的时间,大声道:“还有谁要战,老子奉陪到底!”
这次,彻底没人说话了,如此彪悍的地阶修士,连天阶四层的冉操都能轻描淡写的搞定,谁还敢上去找虐。
人群中倒是有天阶七八层的存在,可是他们丢不起这脸。
如果胜了,他们也只是胜了一个地阶巅峰的修士,算不得什么光荣的事,万一要是败了,那可就连自己国家的脸都丢光了。
见没人说话,巫仇天摇了摇头,连道:“无趣,无趣。冉兄,还是你好,够爷们,有血性,等今天的事晚了,巫某请你喝酒。”
一听喝酒,冉操想都不想便问:“什么酒,烈不烈?”
巫仇天笑道:“酒自然是烈酒,男儿在世,本就应当骑烈马,喝烈酒,玩烈女,若是连这点趣味都没了,还有什么意思。”
一听是烈酒,冉操竟然吞咽起口水来,可见这北凉汉子还是极为喜欢烈酒的。
他们两个在聊天,上面的人可是心里五味杂陈。
北凉的使者虽然庆幸自己身边的人没有得罪巫仇天,却也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到了,这位爷若是出点什么意外,可不是他一个外姓使者能够担待得起的。
而周显儒得到皇帝提点之后,也打心眼里感激巫仇天,至于其他几国,则是各自心怀鬼胎,也不知在想什么。
能够出使别国的,一般都是心思缜密巧舌如簧之辈。
二人联袂上去,弥龙十分高兴地道:“多谢巫盟主赏脸,十个阵法师,不日便会前往破天总部。”
巫仇天微微点头:“嗯,你还算好,不赖皮,你要真让宫中的供奉把我留下,我可半点办法都没有。”
弥龙笑道:“岂敢岂敢。”
巫仇天看天色渐暗,对周显儒没好气地道:“显儒,你小子回不回去,不回去我先走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不停的嘀咕,显儒这小子这么木讷,皇帝怎么会瞎了眼让他当宰相,也不怕把江山给葬送了。
巫仇天拉着冉操不放,北凉使者自然不好叫冉操离开,而且冉操自己还没离开的意思,任由巫仇天拉着朝宫门外走去。
在皇宫深处,两个老头正在喝着小酒下着棋。
其中一人是个中年儒生的打扮,看上去仙风道骨,颇有几分出尘之气,另外一个却是穿着脏兮兮的道袍的光头,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