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冥傲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他就是因为巫仇天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才会破天荒的跟巫仇天说那么多话。现在从后土口中得知这个叫巫仇天的青年是自己的曾外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事情做得也够荒唐的,自己一个老头子,竟然抢了自己曾外孙的产业,用自己的灵宝吸了自己曾外孙大半精血,最后还想着要杀掉他。
两人的怒火并未平息,后土不停数落北冥傲的不是,北冥傲则是破口大骂说后土是个无耻小人。当然,现在已经不可能打起来了,就算不顾及他们自己的感受,也要顾及巫仇天的感受才行。
“都给我闭嘴!”巫仇天冰冷的声音传来,两个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头子纷纷闭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仇天,那个,这件事,我也不是有意瞒你。只不过我不想你有太多额外的仇恨,你小时候的事,都是我故意的,为的就是打磨你这块璞玉。”后土有些尴尬地道。
如果真的要说对不起,那么他最对不起的不是别人,而是眼前的巫仇天。
北冥傲也是很尴尬,神情极为复杂,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这个孩子身上如果真的有北冥家的血脉,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老祖,带着你的长虫,离开我的破天。还有你,北冥傲,带着你的徒子徒孙,滚出我的破天。”巫仇天冷冷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北冥傲道:“小子,你懂不懂尊老爱幼,我可是你的曾外祖。”
巫仇天冷笑道:“巫某长到这么大,从小没爹没娘,是被人欺负大的,如果不是师父对我好,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间接杀了我父母,还差点没把我杀了,抽了我一半精血,竟然还有脸说是我曾外祖。马上给我滚蛋,别在我跟前倚老卖老。”
血脉亲情,此刻在巫仇天心中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当得知自己父母的死竟然跟自己的曾外祖有关的时候,他就已经对所谓的血浓于水彻底绝望了。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亲人,有时候甚至还比不上自己认的那些兄弟。虽然,这些兄弟里面也有晁任这样吃里爬外的人,可是大部分兄弟都是好的。
北冥傲还想说什么,却被后土用眼神制止了。
现在的巫仇天,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
他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一切,而且当年的事,后土也没有完全说明白,相信,等他清醒之后,他会自己向后土问起的。
两个老头离开,巫仇天没有进入破天的大阵,而是上了旭日峰的山腰,在他曾经和轩辕紫衣待过的大石头上,他放声大哭起来。
长到这么大,不管是在巫门被人欺负的时候,还是在外面受尽委屈的时候,他都不曾哭泣。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泣,因为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坚强才能让九泉之下的父母瞑目。今天,听到自己父母过去的事情,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让他无法释怀。如果真的如天巫老祖所说,那也就罢了,毕竟他年少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了。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极有可能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老头,而且这老头还是杀死自己父母的间接凶手,这让他无法接受。
好男儿,不做后悔的事,但是没有人说好男儿不能哭。
一番尽情的哭泣之后,巫仇天抬起头,俯视山脚的破天。
老头走了,现在也是时候整理一下破天的事情了。
巫仇天离开不过半天时间,下面的破天成员都还阿弥有离去,但是北冥傲的人马,都已经消失了。
晁任被两个天阶高手夹在中间,他们不会放过晁任,一切,都要等巫仇天回来之后才能定夺。当然,他们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阵法外面等待巫仇天回来。
能够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坚定不移的站在巫仇天一边,虽然说不是直截了当的站在他那边,可也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这群人,心里对巫仇天和破天的归属感,可以说是很强的。
实际上,破天原本那三千人马,除了少数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站在巫仇天这边的。
巫仇天回来,眼睛微红,在场的一百多个天阶高手静静的站在那里,周围除了鸟兽的声音,听不到任何一点杂音。
突然,一个长着招风耳的青年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高呼:“破天门人,恭迎盟主归来。”
一百多个天阶修士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场面极为壮观,晁任心如死灰,他知道,他输了,输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