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神轻轻颦眉,正要说话,面色忽然一变。但见夜空中一道虹光疾掠而来,背刀老者去而复返,当空长笑。
“走!”
蒙面女子一把抓住邵伦,刹那间驾虹远去。
一杆金光长箭破开夜空,颜洛神滞在原地,终是没有追上去。她挽弓拉弦,驾虹而上,横身阻挡背刀老者。
“你这女娃好不晓事,你不追他们拦我做什么?!”夜风中,背刀老者长衫猎猎,堪堪避开那一箭,怒声喝道。
“若不是你们这些人,事情又岂会弄到如此地步?!”颜洛神手指一松,金光长箭脱手疾射而出。
夜空中划过一道雪白寒光,一柄大刀猛然斩下。
南川以南,蛮荒大地上,一道虹光疾掠,一路向更南而去。待遁行约数百里后,蒙面女子降落在地,看着邵伦,忽然叫了一声:“恩公!”
邵伦一怔,就见她随即取下掩面轻纱,那玉面之上不知何时留下了一道伤疤,但依旧能凭此回忆起当初几次相遇相逢。
“你是……钟家的那媳妇?”邵伦讶异道,实在没想到从虎头山拓跋圣殿分离之后还能再遇。
这年轻美妇轻轻点头,说道:“妾身陈玉环,见过恩公。”
邵伦心中一颤,面带愧疚,忽然一揖及地,叹声道:“‘恩公’两字愧不敢当,邵伦对不住你们钟家!”
这自称陈玉环的钟家媳妇仰头望天,强笑一声,轻声说道:“在中南城见到是你时就料到了,只是……”
她面色渐冷,将邵伦搀扶起来,寒声道:“不知我家老小死在谁人手中?”
邵伦摇了摇头,苦涩道:“当日我进拓跋圣殿之前遇到强敌,只好让他们先走,再之后便一路逃亡。”他伸手指了指那团乌云,说道:“直到在楚地时发现了当日驮着他们两人的云朵受了重创,孤身而行,却再难发现钟老伯和琴琴的踪迹。”
夜风中,只听陈玉环喃喃自语:“那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邵伦一叹,也不知如何出声宽慰,四下里一时寂静了起来。
过不多久,这名年轻美妇深吸了口气,调整心绪,转身说道:“不瞒恩公,当日在拓跋圣殿之中逃离玄冥老怪毒手之后,妾身便发现了一则秘辛。”
邵伦心中一动,就听她继续说道:“世人皆以为拓跋在虎头山道场羽化消逝,却不知拓跋一生风姿绝艳,又岂会在大圣境终老?”
她举目远望,怔怔出神,“拓跋,世所罕见的双窍者。虎头山只是他成圣时所在,再往后……可就是在这南川以南了。”
“你是说,我们此行要找的古道场还是拓跋大圣?”邵伦讶异问道。
“拓跋大圣?”陈玉环笑了笑,摇头道:“应改称为拓跋大神喽!”
“那就凭我们两人,行吗?”邵伦虽然开始心动,但仍有忐忑。
“古之大神的道场,就凭我俩当然危险。”陈玉环叹了口气,但随即苦涩一笑,说道:“但我俩境界太低,和别人在一起,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