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烂陀城墙高达七八丈,在西疆中界无垠大漠是最为恢弘的一座巨城,平常时日少有风沙席卷。
夜间小酒馆生意兴隆,摆在外面的几张酒桌却横遭祸端,显然没有料到城内会起大风,猝不及防下一些食客眼中进沙,骂声一片。
常在此混吃混喝的大和尚自知吃人嘴短,正欲起身帮忙老掌柜安抚那些食客,身边小和尚却拽住了他那件破烂僧衣。
“干啥?”大和尚转头,语气不耐,面上却带着媚笑。
小和尚努努嘴,伸手指向一边。
一骑白马从城门洞内奔踏而出,马蹄声歇,却在街道上停了下来。在其前方,两名极不符西疆风俗以文士打扮的男子直愣愣顿住脚步,一脸诧异。
双方显然没有料到会在此地遭遇对方。
刚接到少宗主令打算低着脑袋做人的燃纹宗两名修士互视一眼,但见街道边众人瞩目,一时犹豫。
锵!
邵伦却没他们这般顾忌,在短暂惊愕过后,脱手祭出那支金光符剑。他翻身下马,脚踏大胤九步姿,刹那间欺近前去。
燃纹宗两名洞天修士见他攻来,再不犹豫,身化长虹,迅速分开,两人成掎角之势,相辅夹击。
在南川蛮夷山一战,燃纹宗身死十数人,少宗主王树杰在那一战中得幸活了下来,以后又怎会不加防备?这两名洞天境修士自然经他提醒过,自是说什么也不会让邵伦欺近前来。
邵伦近战落空,赶忙收起手中那一把火符,同时以大胤九步之一的‘覆影’闪现出十多丈外。
“看其短兵相接中的遁法,分明是师父你所说过的大胤掩日舞?但以下伐上,越境而战,如何?”酒馆旗招子下,小和尚双眸明亮,瞬间就道出了邵伦所用遁术。
大和尚不知何时敛起笑意,面无表情,却是答非所问,轻声说道:“此子心有净土,却有孽根,不好妄加定论。”
那两名燃纹宗的男子曾于大漠中接连袭杀过邵伦和颜洛神小半个月,以多欺少却也是吃尽了苦头。此时自然暗加了小心,没敢把眼前那青衫少年真正当作是开窍境的小修士,但见金光一闪,其中一人祭出一件符宝,另一人则静立在侧为其护法。
“轰隆!”
宽广街道上,烟尘纷扬,有龙吟声起。
燃纹宗以符道闻名南川大地,宗内符师虽然不多,但经万年前西疆北庭发动‘阵符南奔’之事时就已在南川生根发展,近万年繁衍生息,虽因故意藏拙,在南川名望比不得同是万年传承的九天宫,但宗内弟子却是人人皆有符宝傍身,可谓绝对的底蕴深厚!
但见一张金光符篆祭出,两条蛟蟒相缠,凶猛异常,状若一只巨大金剪,直取邵伦。
符道一途,除却万古传下的另类古符,当代之中自是又有区分。符篆,是所有符道的统称,但以此相称的却多是寻常修士所用一次性消耗品,再往上则是符宝,圣符与那神纹。
符宝之中自也有高低之分,燃纹宗的这件金蛟符宝,自然远胜过邵伦那支金光符剑。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