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老张头便扛着锄头要去下田,正巧在篱笆桩旁遇到隔壁邻居老李头,于是二人便一道朝着田间赶去。
“哎——老张啊,听说没?昨天潭子那边又死人了!”
“可不是,自打开年到现在,都死了二十七个了!”老张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说怎么就没人管管?”
“管,怎么管?县太爷前些天请了三个道士,在潭边吹吹打打,这不又死人了吗?”老张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得找些仙家来,那潭底准是有成了气候的妖怪!”
“那些仙家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找到他们?”
老张头神秘一笑,瞅瞅四下无人,带着得意轻声说道:“我儿子就认识几个仙家了!”
“真的假的?”老李头长着大嘴,满脸不可思议。
“骗你作甚?我儿子是城里万家的长工,前个儿万家大小姐回来了。那万家大小姐可不一般,她是太极观的内门弟子,那是真正的仙家!而且跟着她回来的还有两个同伴,也都是有大本事的仙人!”
“万家大小姐被仙人收做徒弟的事儿我是知道,难不成她艺成归来了?”
“没见识!什么艺成归来?她是回家省亲,过几天就走了!”老张头瞥了老李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让你儿子跟万家小姐说说,把这湖底妖怪擒了啊!她是仙人,这不是举手之劳?”
老张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张张嘴,“那——那我回去说说?”
“走吧,生死攸关的事儿,保不准下次摊到谁头上!”
却说刘尚把那水怪拉出水面,本以为它会就此消停,可不想水怪甚是凶残,几度用利爪尖牙撕扯。
这水怪在水中有千斤力道,便是在岸上也有百斤。纵然刘尚皮糙肉厚,可几番挠抓之下也甚是心烦,于是几掌之下,便结果了那水怪。
一个小水怪,刘尚未放在心上,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小老鼠。刘尚赶忙伸手从怀中拧出小老鼠,却发现它早已奄奄一息,原本身上冒着光泽的金毛现在根根立起,爪子也收缩到肉掌之中,几根胡须还沾着几滴水珠,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刘尚将小老鼠放在巴掌中,用手指在圆鼓鼓的肚皮上戳了两下,谔谔两声,小老鼠嘴中便吐出了两口潭水。
过了一会儿,小老鼠慢慢睁开眼睛,吱吱的叫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小老鼠还真是个异种,要说它厉害,可点点妖力也没有。说它不厉害,那奔驰速度便是妖王都拍马难及,其爪牙犀利竟然以石头为食!
刘尚将小老鼠放到怀中,又从青灵里拿出一套衣物,换掉这身满是布条的行头,便朝着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去了。
刘尚走了不到一刻钟,本来颇为安静的寒潭突然响起一阵喧哗,接着便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或是扛着锄头耙子,或是手持木棍械具,一眼去便知是群乡野中人。
不过引着这群乡野中人的三个年轻人却不一般,中间是一个身穿红色轻纱的姑娘,这姑娘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端庄秀丽,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姑娘左右两边是两个玉树凌风的青年男子,特别是右边那个背负宝剑唇红齿白年纪稍长的青年男子,一眼望去便觉浩然正气迎面扑来!
中间那个美貌女子一脸不耐的着身后满脸谄媚佣人打扮的男子,冷冷说道:“张长工,我爹念你在我见辛辛苦苦二十多年,才让我过来捉劳什子水怪,你需快点,莫要浪费我等时间!”
被唤作张长工的男子点头哈腰说道:“小姐放心,小的知道。我会让全村人给您三位立下生祠,世代参拜!”
那背负宝剑的男子回头善意一笑,“张长工不必如此,我等太极观门下,老师时常交待,除魔卫道乃修士本则份内之事!今日恰巧让我等遇到,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一众乡村中人听罢,皆是倒头参拜,口中高呼太极观高义、仙人高义。
那负剑男子笑托起着眼前一人,然后对另外一男子说道:“马师弟,你且去那潭中究竟是何物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