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自倦一转出来,就向雷晓雅道:“还和他废什么话?取神兵要紧!”
冷北城脑海里惊变迭起,正想质问舒自倦为什么会在这里,雷晓雅却已经替他问了出来,她幽幽的说:“自倦?你怎么又转回来了?”
冷北城怒极反笑,从雷晓雅说话的语气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种语气,是热恋中的痴心少女向自己钟爱的情郎撒娇嗔怨才该有的语气。
一出现就声音急迫激动的舒自倦,此刻听了雷晓雅轻轻一问,立时表情转缓,换了一种温柔的口吻答道:“嗯,我是担心你……怕他伤到了你……”
舒自倦一双丹凤眼,旁若无人地注视着雷晓雅发亮的眼睛,目光象初涉爱河的少年郎般专注,含情脉脉。
“唉——”似乎被整个世界所遗忘、所抛弃的的冷北城,突然叹了口气。
冷北城忽然发现自己从来像舒自倦如此温柔、那般仔细地待过雅雅;他是爱雅雅的,他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和骄傲,一个男人,放下刀就无法保护你,拿起刀就无法拥抱你,他太忙了,忙得竟然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雅雅一眼,至少是没有像舒自倦这样深情款款地看过雅雅一眼。
雷晓雅拉起舒自倦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前,微责道:“你呀,真是个傻瓜,他中了你新研制的毒,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舒自倦转视冷北城道:“也是啊,城主中了我的‘忘情水’,怎么还有力气伤害你呢?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紧张你了……”当他转身面对冷北城时,脸色平静如常,看不到一点点的愧疚和不安。
冷北城体内的毒已感觉不出很痛,因为他的心太痛。
这时候他才明白的知道,这种连自己都辨别不出来的毒,竟是出自舒自倦的杰作;想想也对,世上能有本领毒倒他冷北城的人,绝不会超过七个,而无论你怎么算,舒自倦都必定是这七个人其中之一。
冷北城道:“六年前,你因调戏宫中贵妃,被你的掌门师兄金梦枕逐出师门,流落长安街头,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你,你怕是早已饿死沟渠,是也不是?”
舒自倦掀开他的袍拜,露出肋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刀疤,微微笑道:“就是那年,城主为夺‘相思刀’,约战太行独脚大盗‘狂刀’战千羽,是我替你挡了这一刀,事后你独占美名,对我相助之功只字不提。”
说话间,他突然撩起遮挡住半张脸的长发,指着自己那半面满是恐怖恶心的脓包血泡、与另外半边美颜俊脸判若两人的面颊,激动的道:”还有这里,三年前,丰都城一战,我助你争夺‘离别钩’,拜‘丰都一窟鬼’毒砂所赐!你是救过我一命,但这六年来,我给你当牛做马,出生入死,我都加倍还给你了,我舒自倦不再亏欠你冷北城什么了。“
舒自倦说话的时候,雷晓雅已经站在了舒自倦身边,在他讲话的时间里一直用温柔的眼波全心全意地望着他,带着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