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发起火来有多恐怖?
辰源一定知道!
布烟卿大姐正在大发脾气,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发了脾气的大姐总共掀翻了一张梨花木的八仙桌、踢飞了两扇琉璃屏风、推倒了四排酸枝太师椅、砸碎了十二只景德镇瓷器外加扯裂了三幅吴道子的名画和六件王右军的真迹。⊙頂點說,..
好脾气的辰源失去了耐性,他几乎要喝叱她。
然而,只是“几乎”。
他终究还是没喝斥出声来。
因为,辰源脸色刚刚一变,烟卿已经嘴一扁、眉一蹙、就要哭将出来了。
这一来,辰源就有得忙了,也有的乱了。
他马上去哄她:“乖女儿,你不也爱哭好不好?你为什么哭?哪个欺负你了?告诉我,爹爹给你出气好不好?宝宝不哭,你哭,手下人会以为爹爹欺负烟卿的。”
辰源不哄还好,一哄烟卿反倒“哇”的一下哭出来声了。
“你凶我。”布烟卿委委屈屈的泣不成声。
“我哪有?!”辰源急得直分辨:“我还没凶你啊。”
“可是,你,你,你你,你你你……”布烟卿“稀里哗啦”地哭将个不停,并且抽搐着控诉:“你对……人、人家使了脸……脸色。”
布烟卿哭得梨花带雨,状甚凄楚
辰源当时就心软了,只好低声下气道:“姑奶奶,你不要哭呀。”
布烟卿“哇”的一声,哭得更响,辰源只好挨近了些,央求道:“我答应明天带你去逛庙会,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忽听“噗嗤”一声,布烟卿竟破涕为笑,她美得像沾雨盛露的花容,更加清丽可人,辰源看得一呆,就见布烟卿飞快地给了他额头一个吻,得意洋洋的道:“看爹爹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辰源回过神来,喃喃地道:“你不欺负我,我已经烧香拜佛了。”
布烟卿听不清楚,眉头一皱道:“爹爹刚才什么?”
辰源吓得吞了三口空气两口唾沫,忙不迭乎的道:“我什么都没。”
布烟卿歪着脑袋去端详审视他,辰源被这丫头看得混身不自在,双颊也有些烘热起来。
烟卿凑近了问:“真的什么也没?”
辰源一连声的道:“真的真的真的。”
布烟卿瞪圆了眼睛:“你没骗我?”
辰源手指指天赌咒发誓:“骗你我是狗。”
烟卿又一偏首,笑得像只狐狸似的,双手背在身后,十指交缠着,花枝乱颤的道:“你是狗又不止一两回了。”
这时,有个叫“欧阳恭”的属下,进来送呈一份文件,辰源如获救星,赶忙过去办公。
布烟卿却还不甘心,也凑过去,东张西瞧,都看得不耐烦,用手轻摇辰源的肩膀,道:“哎,爹爹,下午城西‘球社’有‘蹴鞠’比赛哎,你陪我去看好不好嘛?”
辰源快速消化着欧阳恭带来的情报,心不在焉的低声道:“哦?你没看见吗?我是真的在忙。”
烟卿又是没听清楚,一张笑靥又趋了过去:“嗯?”
辰源只闻一阵如兰似麝的处女体香,清得入心入肺入骨入髓,表面上却是故作大方的道:“你可以找二叔三叔陪你去玩啊。”
布烟卿没好气地问道:“我才不找他们玩呢,二叔一副忧国忧民的德行,整天都是埋首一大堆书卷,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功防战略、屯兵垦田,三叔就更别提了,整日地绷着一张冰山脸,早晚都将自己关在密室里练剑,对我爱搭不理的。你们个个都忙,就我不忙,一儿都不好玩。”
辰源笑笑,道:“楚羽与柳生,一个文迷,一个武痴,是义父左膀右臂的脸两大助力,我们‘青衣楼’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声势,他们居功至伟。”
“是‘山河社’和‘女真’国的蹴鞠队打比赛呢,听连‘大宋第一蹴鞠高手’高俅都会出场,他好帅的,难得的机会……”布烟卿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
“好吧,”辰源做出妥协让步:“我让‘恭喜发财’陪你去看比赛,早去早回……”
布烟卿嘟起粉红嘴,撅得老高,足可以挂个四个油瓶。
——恭喜发财!
这不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客套话,在江湖上,“恭喜发财”代表着四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恭敬不如从命”欧阳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