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代家主鲁大师时起,“妙手一族”已经几可与“山东”境内的三大帮,六大帮派相埒。后又传到破晓手上,“妙手一族”可谓到了巅峰极致,不但枝繁叶茂、人多势众,且声势一路扶摇直上,与“封刀挂剑小雷门”、“梁山帮”、“泰山剑派”、“下三滥”、“神拳门”等几大鲁地帮派并驾齐驱,分庭抗礼。
破晓离奇发病之后,“山东”武林道上对“班家”的尊敬,已大不如前。不少左道宵小窥视班家的精妙技法和雄厚家业,屡屡藉故向“班家”挑衅寻仇,希望掀翻“妙手一族”,取而代之。
可是这些挑战生事者,全被击垮。负责解决这些麻烦的人通常是两个人:“班家”二总管“天山放马”曲笑,“班家”三总管“铁花娘子”铁如花。
一般的人,别说想跟“班家”大总管江傲别别苗头,就算想过“班家”二总管曲笑掌中的“追魂无常刀”和三总管铁如花手上的“索命判官笔”,也绝不容易。
这几年来也有一些高手能直接与破晓交手的,主要是因为那些武林人物也是一方之豪强霸主或是寨主、掌门等同等身分,他们与破晓一交身手,但都被大总管江傲接战所败。
江傲是“妙手一族”的大总管,相形之下,曲、铁二人只能算是他的副手。而曲、铁这两位武林里响当当的人物,也正是江傲介绍进“班家”的。
江傲代“身体不适”的家主破晓出手会敌,形式上乃是名正言顺、合情合理的事情,但凡想跟破晓挑战的人,都没办法通得过江傲这一关。
久而久之,江傲威望日隆,渐有后来居上、赶压破晓之势。
破晓不过二十岁,脸白无须,眉飞入鬓,生得一副儒生雅态,平日温温文文的,只喜欢读书、抚琴。
这日却不知怎么,召了一班“滕州”地面的青楼艳妓来兴歌作舞,他一面大杯小杯的一口饮尽杯中酒,还左拥右抱,跟几个艳妓呷戏起来。
破晓召来的青楼女子,可以说都是千挑万选的,貌美如花不说,而且都有些才艺在身,有些擅歌,有些善舞,有些精于弹词击鼓,有些擅长诗书琴棋,多才多艺,不一而足。
陪坐下首的二小姐鲁西西看到自己平素所崇仰的姐夫破晓,如此放浪形骸,便不自禁的在暗自寻思:“姐夫自从发了疯病砍伤姐姐以来,性情大变,极端失常,这可如何是好?”
她已来不及多想,因为破晓已经在唤她:
“西西。”
“姐夫,什么事?”鲁西西惴惴不安的站起。
“我是家主,‘妙手一族’的家主,”破晓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妻妹道:“你凭什么不跪下见礼?你是想夺我这个位置是不是?”
鲁西西没想到他姐夫会这样说,她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张大了口,却答不出话来。
这时,群妓中有个资格最老,善于应酬的柳三娘陪着笑,妖妖冶冶的把凤仙花汁醮红了指甲的手,搭在破晓肩上,浪笑着打圆场道:“哎唷,爷,怎么啦,姐夫和小姨俩还计较这个干什么呀?爷若是气闷,就找我们这些浪蹄子的消消气不就行了么?不必和二小姐较真置气的……”
破晓的回答令所有的莺歌燕语闭嘴住了声。
他没有回答一个字。
他只是一巴掌扫了过去,打脱了柳三娘上下三只门牙,柳三娘肿红了脸,姐妹们惊呼连连,却没有一个敢再说一句话。
鲁西西见状,忍无可忍地出口:“姐夫,你——”
破晓连目光也不抬:“究竟谁才是‘妙手一族’的的家主?”
安鲁西西气极,答道:“这,这还用问吗——”
破晓冷冷地插了一句:“谁是?”
鲁西西气得娇躯乱颤,又强忍怒气:“当然是你了。”
破晓莫名奇妙的来一句:“姨妹很漂亮。”
“姐夫过奖了。”这句话听在鲁西西心里是甜甜的。
“好。”破晓瞥着鲁西西的红潮泛到白生生长颈的羞怒模样,一字一顿的道:“现在我就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将身上所有的衣服脱光了,让姐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