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漫玉等三十几个妇女,被暴军绑在阵前当着全体镇民的面,扒光衣服,轮流施暴,就连其中两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婆也未能幸免,狞笑声喝痛哭声响成一片。¥℉頂點小說,
路障后面的金诚武等人,眼睁睁看着亲人女眷们被禽兽们轮流糟蹋,痛了心,更红了眼,纷纷抄起镐头、镰刀就要冲出拼命。
墨小黑、姬北命几个头脑清醒的首脑,用力地按住目呲欲裂的人们:“都不要妄动!看见对面的箭队和炮阵了吗?大家这样出去只会白白送死!”
“小玉——”金掌柜哭喊着儿媳妇的闺名,和一干乡亲捶打着沙包,无力的嚎啕大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冷若霜冷着面孔道:“温先生,把镇子里的人都召集起来,我有话和大家说。”
很快,除了前后镇口警戒的“大风堂”弟子和“北凉山”拳勇以及部分青壮外,镇上所有的男女百姓都一传十、十传百的聚集到了“凉城客栈”楼下。
冷若霜青衣飞带,站在高高的楼头之上:
“我要提醒你们,战争是绝对残酷到灭绝人性的。如果我们还形同散沙,叶屠城的暴军前锋就会攻陷我们的‘北凉城’,我们的男人和爹娘将会被像牲口一样屠宰杀戮,我们的孩子和女人将会被如玩偶一般蹂躏淫辱;即使幸存下来的,也要给暴军做苦役和军妓,生不如死。
我想对大家说的是,战死,可能比仍留着贱命更好过。”
冷若霜神情冷峻地站在楼头上,衣带飘风,对着下面一盘散沙的市井百姓,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投降或战,你们必须慎重考虑清楚,要是大家害怕,便由我冷若霜一人出阵迎敌,我奉爷之命留下协助你们守护危城,便必然拼死一战,绝不退缩!”
东集种菜的菜农蔡九斤背着两岁半岁孩子,手握着菜刀,垂头丧气地道:“叶屠城的大军由南至北,挥军直杀县城之路,咱们‘北凉镇’首当其冲,全镇青壮男丁不足一千,只有乡勇百名,皆毫无沙场拼杀经验,手无缚鸡之力,要力敌二万精锐边军,又是谈何容易!”
西市杀猪的屠户朱四两举着手里的杀猪刀大叫:“投降也就束手任人鱼肉,战,还有丁点儿活下来希望!人家二姑娘一个女孩子家家,不计个人生死地帮我们守城,尚且不怕、我们也不做孬种,为了我们的家人,战!”
周围百姓群情激愤,纷纷举起手里惯用的菜刀、镰刀、柴刀、杀猪刀、水果刀,高喊着:
“战!”
“战!!”
“战!!!”
冷若霜手臂高举,声贯全场:“百姓有拳头、笔墨和志气!我们要保护自己家园,保护家人,我们要抱必死之决心,一定要把来敌完全歼灭!我们一旦败了,爹、娘、妻、儿,原来拥有的一切家业、情爱,便崩溃毁灭!我们已被逼得无路可逃,我们一定要胜利,否则四个字,家——破——人——亡!”
百姓们举刀不停的狂嚎怒吼道:
“杀!”
“杀!!”
“杀!!!”
现场呐喊的声浪,一浪过一浪。三千个原来默默在市井庄园劳作生计的老少男丁和青年妇们,没有退路,为了家人和家园,便只好勇往直前,这些农民、屠户、商贩、乞丐紧握家刀,要杀人败战刀,要摧毁“屠夫将军”叶屠城二万精兵,要保护“北凉镇”。
三千乌合之众,迎战两万装备精良的暴军兽兵。
“屠夫将军”叶屠城视人命如草芥,只要铲平“北凉城”,禀上去又是平乱剿寇,大功一件,官升一级,赏赐无数。
暴军首先自“城隍庙”突破路障攻了进来,守在彼处的首领,打更的柳三更、耍戏法的戏彩师等人势力单薄,抵挡不住,伤亡已逾百十人。
冷若霜一声不哼,已掠出楼外。
冷若霜直趋“城隍庙”,待赶到时,暴军已尽皆退去,一点乡壮人数,死了一百二十六人,伤了二十五人,都以妇孺居多,其中还有十六个稍具姿色的镇民妻女,给军队掳去淫乐。
最让人不忍目睹的是,一名八十老妇尸体,衣襟袒开,**被兽兵割去;还有一个三尺小童,给吊在树上,足足斩了四十多刀。
“连妇孺也不放过!太过分了!”冷若霜怒极,煞白了脸,猛回身见暴军在镇口布下军阵,刀枪在烈日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进退严密,杀气腾腾。她长吸一口气,往镇口大军孤身挺进。
冷若霜生发怒的时候,有一抹英姿,她挽剑而行的时候,就化作万千种风姿。
她的身后,是一排排、一列列手举家刀的男女百姓。
他们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决心、用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走向大军。
千军万马丛中,高踞马上的镇南大将军“屠夫将军”叶屠城,所接到公子明的命令是:
——铲平“北凉镇”,不留活口!
“权力帮”中等级森严,“一相二王三供奉、四友五仆六公子、七剑八刀九将军、三十六派七十二门生一百零八卫”层次递进,身为六公子之一的“摧花公子”公子明,虽然是白衣之身,但是他以权相蔡京螟蛉义子的身份,高出位高权重的“九将军”之三的“屠夫将军”叶屠城三个级别,自然要以公子明唯命是从。
公子明对动用重兵久攻不下的“北凉城”失去了耐心,他已下了屠城令。
血洗北凉。
冷若霜冷若寒霜得逼近军队,步履不徐、不疾。
距离一百步——
对面密密麻麻都是顶盔挂甲的蛮兵。
九十布——
暴军的刀锋枪尖闪着妖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