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陡起!
整条街所有人全部出手!
有半数的行人向安东野下黑手、毒手、狠手!
还有一半的人,疯狂向狙杀安东野的行人下死手、杀手、重手!
卖艺的父女冲向安东野,柳荫下乘凉的两个精赤上身轿夫虎吼着:“有点子!保护三爷!”“飞鱼楼”楼头的云端姑娘,亲眼目睹了一个轿夫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老艺人自二胡中抽出的软剑,而另一个脚夫红着眼珠一拳打爆了那个卖唱少女的头……
打情骂俏的小货郎和小丫鬟扑向安东野,卸鞍洗马的两个少年家丁就一面高喊:“三爷快走!”一面用身体撞向小货郎和小丫鬟,云端姑娘就看到四个人“嘭”“嘭”两声撞到一起,头破血流,眼见都不活了……
卖鸡的阿婆突然竹篓里抽出一把火铳,瞄准安东野,与她讨价还价的买鸡大娘就飞身扑在了枪口上,云端姑娘就看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蓝烟弥漫处,买鸡大娘背后被打穿一个血洞,兀自死死抱住了卖鸡阿婆胳膊大呼:“三爷,走啊——”
吵架的肉贩和胖妇菜贩此时不但停◇,止争执,而且一个抄杀猪刀,一个抡铁秤杆,齐向安东野驻足的地方狂奔,周围劝架的两个老者和三个起哄的顽童就一起扑杀肉贩和胖妇,云端姑娘就看到肉贩和胖妇被乱刀砍翻在地,在血泊中打滚嘶嚎……
酒楼下偷酒喝的三个小叫花子几个窜跳,就到了街对面,对准安东野伟岸背影的弩箭方方举起,扭打在一起的六个对弈老头便齐齐跃起,挡箭的挡箭,杀人的杀人,示警的示警,云端姑娘就看到三个老头中箭,另三个老头扭断了三个小叫花子的脖子……
妓院门前的十几个公差衙役相视一眼,对着安东野拔刀出鞘,却被跟他们纠缠的站街娼妓死死黏住、抱住、拖住,云端姑娘就看到,那些公人发起狠来,将那些碍事的女人一一剁为肉酱……
……
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生,都在电光火石间一起发生!
“飞鱼楼”下的整条长街,无处不是暗杀和反暗杀,无地不是杀人和被人杀!
云端姑娘失了下神,痛苦的想道:“刚才还热闹平静的街市,那么繁华安乐,怎么转眼就成了血腥四溢的杀人修罗场了呢?
楼下的安东野看了一眼抓在手中的鬼脸小姑娘,淡漠的道:“‘青衣楼’、一百零五楼、‘千面狐’胡灵儿?”
然后那小姑娘胡灵儿整个人就被安东野单臂举起,吐气扬声,远远掷了出去。
有一辆马车,本来正急急赶路,赶车的车夫抖控绳绳,正纵勒闪避街上的乱斗行人,但忽瞥见胡灵儿从半空砸了下来,一失神下,眼看马车就要撞上那个正在街心傻乎乎地看看安东野的胖少爷!
安东野一手端红豆汤,从容的横跨一步,一手按住马头,马车就戛然而止,赶车的车夫几乎被陡然的急止贯力射飞出车外。
安东野一只大手,却似雄鹰抓小鸡般的,把吓得傻住的胖少爷提到路旁,并温和向火急火燎赶过来的阔太太告诫他道:“大姐,看好孩子,满街乱跑很危险的。”
安东野说完这句话后,又继缤走向“飞鱼楼”。
他每一步随随便便迈出,都似常人三步之宽,每一步都龙行虎跨,与生俱来有着踏一步就像在地上烙下个铁印章一般的浑雄气势。
安东野刚一转身,猝然间,狼狈跌坐的车夫、慌手慌脚的阔太太、目瞪口呆的胖少爷,同时出手!
一出手就把安东野的退路全部封绝。
安东野既无退路,更来不及招架。
这三个人的出手,招招精妙,安东野豪声脱口赞道:“好身手!”
他冲天而起——
直入云霄。
身法之快和威、让满街的敌友全“哇”了一声。
安东野再落下来的时候,已在丈外落到那个在垃圾堆翻找死老鼠的瘸腿乞丐的身边。
他早已把距离算好,这样一来他大可有充分的时间去应付那三个杀手的攻击。
不料,他人才落地,那瘸腿乞丐已到了他的身前,几乎就跟他面对面的站看,近到鼻尖几乎碰到了彼此的鼻尖。
安东野皱了皱鼻子,很无奈的苦笑道:“辰源,你几天没洗澡了?”
乞丐笑了:“两个月零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