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个瘦身体穿过了了桌底,地鼠般到了独孤残峰座前,他人还未站起,就蹲着翻手一刀,就扎向独孤残风的心口。
他的刀,短、、窄、细、弯、曲、尖、锐,那是仵作用来解剖死者尸体的的工具刀。
现在,阴银刃就要用这把解剖刀,解剖独孤残风的脏腑。
——席青谷已经下了命令,那三声咳,就是命令。
只要独孤残峰有一丁分心、一些许分神,他在应付何蔡耀扬气势惊人的凌空一斩的狂劈,他就有可能伤亡在台面下,阴银刃卑鄙无耻的暗袭下。
独孤残峰双耳竖起,他大喝一声,人还未立起,双足已连环急踢出去,同时,他双掌一合,已及时夹住了蔡耀扬自上而下的那一刀。
尽管阴银刃的偷袭不但有神鬼难恻,但在独孤残峰的感知内,“神兵阁”铁面蔡家的蔡耀扬,那一刀之威,更让他如临大敌。
独孤残峰双掌左右一合,刚好夹住了蔡耀扬的鬼头刀。
只听一声鬼吼,石桌底下阴银刃,整个人撞碎了桌面,被独孤残峰连人带刀,倒飞了出来。
独孤残峰虽然踢飞了桌底下狙击的阴银刃,但面对蔡耀扬的那一斩,他还在咬牙坚持而僵持着。
蔡耀扬身在空中,力道全凝聚于刀上。
独孤残峰刚击退阴银刃,他的敌人,并不止一个,也不止两个。
阴银刃并不能算是他的劲敌,蔡耀扬也不能算强敌。
但是,席青谷一定能算是大敌。
一一扮猪吃老虎的席青谷,还未出手!
蔡耀扬是在这数年内出镇“北凉县”,与席青谷搭档,他以“厢军都监”之名,实是为蔡京监视“北凉”地面上一切活动,并时常纵容部下兵将,抢男霸女,收粮刮米,骚扰良民百姓不止一次,是以,维持治安的庄县总捕头和他的手下,数番几次与其部下冲突过。
所幸那几次口角冲突,都因席青谷的居中调停,加上蔡耀扬对独孤残峰和“青龙会”的关系很是忌讳,而独孤残峰也顾忌蔡耀扬的蔡家靠山和“权力帮”势力,双方始终相互忍让,并未真的到大打出手流血翻脸地步。
虽然两方面的人没有真动起手来,但在街上巡逻撞见,脾气冲动的厢军或捕快,也不免愤愤不平的相互抛下几句狠话,“哪天犯到捕爷手里,让你们这些兵痞子尝尝班房老虎凳辣椒水的滋味”“有种来我们兵营横一个,老少爷们不打断你们的狗腿”之类的气话,可是没少。
这样的气话讲得多了,自然慢慢有了怨气;这种狠话听得多了,当然渐渐就有了恨意。
独孤残峰怨不得一掌劈死蔡耀扬。
蔡耀扬恨不能一刀砍死独孤残峰。
蔡耀扬凭借空中惯力优势,大刀猛然下压接着一声闷哼,在二对一的情形下,独孤残峰的右臂,终被蔡耀扬斩断。
他的手臂一断,痛人心脾,他气一泄,劲力全溃,他只能弯身曲腰,抚臂忍痛后退。
恶斗,快斗,只一瞬已结束。
不但恶,且快。
堂上的四个人,其中的三个人动了手。
只有席青谷,一直好像没有动手。其实,席青谷也出过手。
——蔡耀扬一出刀的时候,席青谷就想上前,上前夹攻独孤残峰。
先制住独孤残峰,逼他交出黄金藏匿地,这是重中之重!
可是,他一旦要出手,就听两道锐风破空、撕空、裂空更越空而来,便给他生生的与战场隔离开来。
席青谷被那无形的劲气迫退之后,才看清那两枚悄然嵌入墙壁的旗子,一黑,一白。
然后他猛然发觉,门影外,那若隐若现的纤弱身姿和熟悉身影。
——她怎么会出现在外面?她有没有偷听到我们刚才的讲话?
席青谷因为惊疑不已,而一时放弃了攻击,独孤残峰也由此用一条胳膊为代价,暂时保住了了一条命。
席青谷先惊、后疑、再怕、又悔。
他明明己把一切都布署的妥妥当当,天衣无缝。
席青谷一听到沉中侠案发、丢官、失势、逃亡的消息后,他就大喜过望,他立即着手进行他的“夺金计划”。
他一向与沉中侠、黎元芳交好,他对沉、黎等人串谋活动,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沉中侠甚至也有邀请他加盟,一齐干出一番惊大动地的大事业来。
沉中侠在一次酒酣耳热之余,是这样的:
“当今的朝廷,已给一群狐朋狗党、奸佞人给全全包围、牢牢占据了,这些乱臣贼子,欺上瞒下,通敌卖国,只知道争权夺利,侵占瓜分黎民百姓的血汗田产和妻子儿女,就没干过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席青谷笑而不语,静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