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两黄金!你倒底让不让?”陈子枫的脸,都绿了,他的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
一万五千两黄金!
同志们,这是什么概念,将近一个亿呀!
“剑豪”又开了个新价,楼上楼下,所有的人,也都屏住了呼息,他们看向楼头少女的眼色,好似冷若芊再要摇头或者摆手就是大傻妞似的。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关心、关注冷若芊的答案,还有那三张桌子的陌生客人,对楼上的激烈谈价,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第一张桌子,本来坐着一老三少,其中“哭派”的“萧鼓追随”春社近、“笑派”的“衣冠简朴”古风存、“卧派”的“九曲黄河‘万里沙,三个少年人哭着、笑着、卧着窜了出去,正与温十七打得如火如荼电光火石火光四射火冒三丈天下无火。
留在原位的还有一个又痩又衰又老又弱的乡巴佬。
他将蔫啦吧唧的脑袋连同土啦吧唧的脖子,都缩在破旧棉袄领子里,闷着脸喝着闷酒,一副了无生趣了无生机的等死样子。
第二张桌子的那时男时女、忽男忽女的人,这是更加的诡异,仿佛自己在和自己讲话,或者在哼唱什么小曲小调,他醉心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对自己世( 界意外发生的任何事,则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麻木不仁的熊样子。
伏案酣睡的青年依然伏案酣睡,睡梦中,嘴角眼角鼻角眉角鬓角犹带着一丝丝香甜的笑容,不知是不是梦到了暗恋已久的邻家姑娘?
只有那个相貌堂堂、神采奕奕的骄傲少年,眼睛不停的在花十八的肥胸和小蝶姑娘三寸金莲之间,溜过来、转过去,但对楼下的打斗和楼上的商讨,似乎漠不关心,也不闻不问。
第三张桌子,是三个美少年。
从一坐二立的格局来看,三个美少年,应该是一主二仆的身份。
坐着的美少年金冠红袍,他极美,美得妖魅,美得邪魅,美得艳丽,美得贵气,美得如诗如画,美得如宝如玉,美得盖世无双。
紧挨着两个美少年,一个表情羞涩,一个神态阴郁,虽然比不上他们的主人那般美绝人伦,但也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
他们主仆三个,也好像没怎么注意到楼下剧烈的动手和楼上激烈的动口。
他们之间在低声的交流,那个一双水汪汪桃花眼、大姑娘也似的小伙子,把软绵绵的身体,紧紧靠在美艳贵气少年身上,脸上还带着欲语还休的羞涩红晕。
——这些人绝不简单!他们是谁?他们来“凉城客栈”有什么目的?
花十八心念百转,她与厨子梁煎炸、酒保小蝶,在为温十七掠阵,她还要纵览全局、总览大局,冷北城进京狙杀柴如歌不在,敌人已分各路渗透进客栈来,她不敢有一丁点的疏忽和大意。
——一万五千两黄金。
陈子枫向冷若芊提出这个价码时,他满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也势在必行,哪知冷若芊鼓着小小的香腮,连摇头带摆手的道:“你骗人,你随身怎么可能带这么多金子?”
“我当然没有办法将这么一笔巨金随身携带,”陈子枫随随意意的拍拍肩上的小包裹,随随便便的道:“不过价值上万的珠宝,就不同了。”
“你会把价格上万金的珠宝带在身上?”冷若芊撇着好看的小嘴,道:“鬼才信你!”
然后,连鬼都信了。
陈子枫随手打开那个蓝布小包袱,立刻一小堆耀眼生花灿亮夺目的宝玉金珠翡翠玛瑙,呈现在大家眼前——
整间略显陈旧简朴的客栈,都跟着这些珠宝发起光来。
客栈里的人,眼睛也都发了光、发了亮。
这十多件珠宝里,其中一尊白玉观音、一座玲斑七层象牙塔、一块七色琥珀宝石、一根乌沉犀牛角,这四样打眼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任何一件宝物的的价值,都要在万两黄金左右。再加上其他些件玉石器皿,总价值怕是要接近十万金还不止。
十万金珠宝!
“都赠予姑娘做嫁妆好了。”陈子枫的手一扬,十数间奇珍异宝,一齐向“冰吻”轮椅上的冷若芊激射过去,犹如一天珠光宝气的富贵雨。
就在这一刹那,陈子枫己拔出了剑。
他的“珠光宝气剑”
剑如珠光。
剑如宝气。
珠光和宝气之间,是杀人饮血的剑。
陈子枫,人称“剑豪”,“豪”是指他多金豪气,“剑”是指他剑术超群,“剑”尚在“豪”之前!
陈子枫就在珠光宝气中出杀人剑。
他人富贵高贵,就连他的剑也华贵名贵,那是一把镀了金、涂了银的剑,一剑出鞘,灿目刺眼,迷神眩目,豪气逼人。
可是这个贵气的人和他那柄豪气的剑,使出来的剑法,却一点也不贵气,更不豪气。他的剑法凶险、阴毒,每一招都是杀机,每一式都是杀气,每一剑都是杀伐。
奇珍异宝迷惑心智在先,杀人的剑法在后,陈子枫这一套在过去的战斗中,屡试不爽,无往而不利。
但今天对冷若芊,却没有了功效,失去了效用。
她短箫点了十三点。
那些迷神眩目的奇珍异宝,不是全给震碎、就是都被砸烂,冷若芊就像一个偷偷溜进古董店的熊孩子,淘气顽皮的将这些名贵珠宝震得稀碎、砸得稀烂。
然后,她的“十三点”就攻向陈子枫和陈子枫的“珠光宝气剑”——
两人在未开战之前,男的文质彬彬,女的彬彬有礼,都很有家教和涵养,都讲礼数和礼貌,但真正一接战就都变得很可怕,两个职业杀手,都是以快打快、以狠斗狠、以险击险、以毒攻毒、以杀搏杀。
与此同时,楼下这边温十七也正以一对三,力战“权力帮”三大高手,打得石破天惊,鬼哭神笑。
不但鬼哭神笑,“九曲黄河”万里沙更是满地打滚,满世界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