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你记住,今日你这般背叛我,他日你的兄弟,也必会如此背叛你;”辰源就像在嘱咐临终遗言似的,挑起桌上的灯烛,回顾道:“辰源若能活着,终有一天会杀你;若辰源活不成,也一定会有人替我杀你!”
话一说完,辰源就自窗口,往楼下一跃——
楚羽脸色大变,他大叱一声道:“快截住他!”
楚羽想过辰源反抗,想过他妥协,想过他待毙,却就是没想过他会跳楼求死或者求生!
楼高百尺,这简直是在赌命。辰源一向是一个不喜欢赌的人,但是这次,他却赌上了性命。
——若是给辰源逃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废了!
不行,无论生死,一定要截住他,留住他。
楚羽第一个掠到窗边来。
布烟卿第二个疾扑过去。
——若让辰源侥幸活了,自己的小命,可就一定活不了了!
小夫妻一扑到窗边,辰源已往下掉落;楚羽和布烟卿同时都要阻止,辰源已经翻身坠落了下去!
楚羽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他喘息未平,反手已打出一道旗花火箭,自窗外穿出青楼,在空中轰隆作声。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知道,他们的主子,他显然已对埋伏在楼外的部下,发布了一道命令,传达了一个指示。
圆河和尚咋舌道:“想不到辰源还有这一手!”
云桥道人结舌道:“让辰源给溜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苏墨秀士吐舌道:“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又有何惧?!”
孙驴伙计舔舌道:“我看二公子胸有成竹,自有路数。”
布烟卿和峨眉生、昆仑生,也都望向楚羽。
楚羽淡淡地道:“我早就防备他狗急跳墙了,他病入膏肓,走不多远的!”大家见他这么淡定从容,这才又满脸堆欢起来。
众人一路急掠下楼,“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四人走在前边,春风得意的楚羽居中,布烟卿与峨眉生、昆仑生紧蹑其后。
楚羽一吓得楼来,等待楼下的欧阳常、龙傲天等京城群雄,以及他的一干手下,都发出欢呼声。
双雄对绝,能活着走下“青衣第一楼”之人,当然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了。
这是楚羽想听、爱听、以及渴望听到好久如的火热如潮的拥戴欢呼声。
可是,当他得到这种拥戴欢呼之后,却一点高兴的的念头和心情都没有。
他人生最大的对手辰源是败亡了,但是,他只是败了,而他并没有亡。
只败未亡。
只要辰源一天未死,他这眼前的胜利和欢呼,就根本不值得庆祝和高兴。
他已向部署在楼外和楼下的发出紧急命令和指示,他也很快的饿得到了消息的反馈:外面的人,并没有在楼下看到辰源的尸体,更没看到他的人,只找寻到了一条暗道。
楚羽急忙带领着一群心腹、亲信、功臣、新贵,浩浩荡荡的来到楼下地道口。
地道口已经被人挖开,挖掘地道通口的时候,数十人都手扣暗器,全神贯注盯住洞口,严阵以待。
挖掘地道通口的,是楚羽的两位得力强助朱雀长老“断臂飞熊”孟四海和玄武长老“寸草不生,鸡犬不留”唐月亮(参见《刺虎图》卷),这两大长老在挖掘过程中,小心翼翼,无不如临大敌。
通道之旁,主持这挖掘的却是一个一脸忿恨,其貌不扬的青袍中年人。
“廿四先生”布伯!
这么多高手在场,只为寻找一个人的踪迹,就为确定一个人的生死。
楚羽跟布烟卿亲自督阵,从早上挖掘到近午,忙了小半天,毫无收获,一无所获。
连辰源一根毛儿都没找到!
楚羽瞪目,不由为之头大。
布烟卿伸了伸小舌头,眼角还微微漾起了难以察觉的笑意。
布伯只忿忿的很恨地道:“我和孟、唐两位长老伏在楼下,我们三个人,以及手下几十双眼睛,都看到辰源从‘青衣第一楼’坠落在此处附近。这暗道只有两个出口,一通‘划剩盾’,一入‘护城河;,他要是进入‘大风堂’的势力范围,那是自寻死路;他若要逃离‘青衣楼’势力范围,除非……”
布烟卿和楚羽同时眼睛一亮,楚羽傲然道:“通知河道下游的人手,严密盘查,万不可走漏朝廷钦犯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