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八斗,天下第九”楚羽,面对秦琴、孟四海、汪大拿这三大一流高手,又该如何突围呢?
错了。
他并未逃突,而是反扑!
狂傲的反扑!
这就是楚羽!这就是遇强则强、越挫越勇、越勇越张狂的公子羽!
他如一只青鹤,一飞冲天;他似一头苍鹰,一俯击地!
他攻击的目标,不是秦琴大护法、不是“断臂飞熊”孟长老、也不是“懂事掌”汪大总管,他避过秦琴的音波、他闪过孟四海的暗器、他跃过汪大拿的铁掌,他越过、避过所有的阻拦和截杀,他疾扑向对方阵营中的一人——
那是他的大敌、死敌、不世之敌——
辰源!
他盯死了辰源。
他也钉死了辰源。
——只要擒服制伏了辰源,现场之中,至少会有将近四成的人马,都会听他的命令,还有三成多的人、投鼠忌器不敢动武,剩下那三成的人马,他与烟卿及布伯三人,自然完全能够应付得了!
时到今日,楚羽仍不甘心,油未认栽。他宁¥●,可轰轰烈烈的猖狂战死,也不愿委委屈屈的苟活。所以,他不退反进,他不逃反扑。
无论是拼得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还是侥幸得手转败为胜,总好过坐以待毙、束手待擒、引颈受戮!
楚羽要在强敌环视之下,以一人之力,擒杀楚羽!或者,杀掉了他。
在楚羽飞天而起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误以他只求突围逃遁,谁也没想到他是疯狂反攻、绝地反扑!
安东野正要拦截,但“廿四先生”布伯,已长身而出,拦截了他的拦截。
“妙手天成,神之左手”破晓突然抬头,目光如电,他也要出手,然“东霸天”也出手阻截住了他的出手。
云端亦想阻止,可是,布烟卿也动了,她的“弹指神通”,阻止了大小姐的救援。
能及时警觉、及时出手的三个强援,都不同程度的,被各自的对手牵制住,其他能力、功力尚次一等的大多数人,更是鞭长莫及、救之晚矣——
也就是说,现在这种情况,辰源只有靠自己的一已之力,独自的去对抗楚羽的攻击了。
大家一直担心、一致担忧,大公子病得那么重,伤得那么厉,他还能应付得住、经受得起楚羽这拼命全力一击吗?
不过也有人认为,脱毛的老虎毕竟还是“森林之王”;瘦死的骆驼,仍比马大,辰源怎么说也是风云一时的“青衣楼”第二代领袖任务,还不至于毫无反击还手之力吧?
眼见青衣猎猎的楚羽已掩扑近青色轿子,他袖口一滑,就要使出绝技“落霞笔”,忽听轿子里的辰源,忽然冷沉无比的开口喝道:“你杀得了我吗!?”
楚羽人在半空,突然一怔,他本想只下杀手,并不回话,但不知怎地,他忍不住还是下意识的回问了一句道:“杀你又有何难!?”
辰源随即又加了一句,道:“可惜今晚,是我杀你,你绝难杀得了我!”
楚羽傲笑道:“垂死病夫,也敢大放狂辞!”
辰源即回讥道:“困斗之兽,还来张牙舞爪?”
楚羽道:“今夜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辰源道:“你现在身陷重围,死路一条,还想负隅顽抗死扛到底!?”
楚羽道:“我身陷重围死路一条,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辰源道:“罢手吧,你大势已去,绝难活着离开这里!”
楚羽道:“别劝了,我大势既去,也绝不想活着离开此处!”
辰源道:“你跟我争,绝没有赢的机会。”
楚羽道:“我跟你斗,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辰源道:“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楚羽道:“明年的今日,也是你的忌日。”
说道这里,楚羽不再打话,“落霞笔”急震,急射辰源。
但是,楚羽这一笔,却如泥牛入海,徒劳无功。辰源端坐轿中,他并没有动,动的是安东野。
安东野已经拔刀,他用他“斩岳刀”的刀削,接住了楚羽的“落霞笔”。他绝不让有人伤害到辰源一丝一发,他果断出刀——
楚羽的反应,也是极快,他知道安东野到了,自己已经不能一鼓作气格杀辰源,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速战速决,他决意先杀掉安东野!
他猛然返身,“孤鹜指”犹如铁钳,两指一夹,竟是拈住了安东野的“斩岳刀”!
安东野的“斩岳刀”,被楚羽的白愁飞“孤鹜指”挟住,以安东野在“斩岳刀”上的造诣,他大可以他的快刀,削去楚羽的两指;以楚羽在“孤鹜指”的修为,安东野要削掉他的二指,自然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问题是,面对一败再败一败涂地的楚羽,即使威猛勇烈如安东野,似乎也有些不忍心再伤他双指……就在安东野这么一犹豫迟疑间,楚羽已用左手“孤鹜指”挟住了他的刀,右手挥出了“刀、剑、指、笔”四大绝技之首——
“长天刀”!
挥出了“长天刀”,楚羽就已决心立意要安东野非死不可。
安东野也知道,楚羽已施展了轻易不露的“长天刀”,他已是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本不想再伤害楚羽,他原已收住了刀势,他原本已经停住了攻击停住了手,但楚羽并没有停手,他一手扣住了“大风堂”乱军中奔入的孟小冬。
安东野一见,心就大乱。楚羽趁机亮出“秋水剑”,剑锋往花容失色的孟小冬脖子上一架,叱喝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这小丫头!”
安东野又惊又怒,向孟小冬喝骂道:“不是让你别跟来吗?总是不听大人的话,简直真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我……”孟小冬本想说“是不放心三叔、才跑来瞧瞧”,这时候眼圈一红,一时之间,小女孩儿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谁拦我,我就杀了她!”楚羽劫持着孟小冬,烟卿和布伯两旁持护,缓缓向外退走。
看了安东野难看的脸色,场上的人,都只得往两边,慢慢的散开——
孟小冬是安东野的小侄女、小女友,这个谁都知道;场上几个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物,无论是辰源、云端,还是破晓、汪大拿,在这个时候,若要骤下决杀令,心里也不免有所疑惧,试想,谁又愿意让安东野恨他们一辈子呢!
怎么办?
楚羽已经在缓缓向楼子外,慢满的撤退——
倒底该如何是好??
也不想苏梦枕、王小石怨她一辈子;三因她也下想得罪洛阳温家。
楚羽已退到楼门口,守在楼口、兵权在握的梁发,此时也望向云端大小姐,等她下令留人,他知道今晚万一让楚羽走脱,日后第一个倒霉的,必是他梁发无疑。
究竟要怎样留下楚羽???
楚羽突发冷笑道:“你不是说要做名扬天下的大英雄吗?挟持一个小女孩儿为人质,以图苟延残喘,又岂是大英雄所为的行径!”
出于毫不动容更不容色地道:“我是想做英雄,但我不愿做鬼雄,只要今晚我能离开此地,我保证在场的诸位,一个接一个的死得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