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王欧凌天也是太大意了,“华山黑龙”所有人都加入狂欢之中,连巡逻与站岗的士兵都心不在焉,他们的注意力多半被欢声笑语吸引去了,谁也没有发现从船底悄悄溜出来的“水母”柳依然,已经把四周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华山黑龙”水寨主要的防御除了战斗力很强的仓山船外,剩下的就是岸上防御工事与鹿角障碍,聚义堂是指挥中心,只要能给占领水洞,所有防护设施均在明军水师大炮射程之内,摧毁了岸上岗楼工事与水中的战船,“华山黑龙”水寨就基本上失去了防御作用,为随后明军水兵的大举进攻铺平了道路,华山王菲败不可。
柳依然也隐约听巡逻的士兵讲到这样的狂欢最起码要进行三天,“华山黑龙”水寨现在是兵精粮足,银库里堆满了银子,三年不用打劫都可以丰衣足食,可见他们有多么富裕了。特殊的地形让这里所有人都有恃无恐,他们谁都不会相信有朝一日大明水师会真的攻进来,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地方,即使是耳目众多的锦衣卫也无能为力。事实也是如此,“浪里白条”陈岩在长江劫持渔民与官船,杀人如麻,朝廷也拿他毫无办法。
虽然蜀王朱椿曾多次下令围剿,结果找不到水匪的老巢,不能彻底绝灭,华山王灭了陈岩,加上他规矩森严,不许滥杀无辜,不准抢劫渔船,各路水匪害怕欧凌天的威力,树倒猢狲散,长江航运再没有出现过大的水匪劫持案,华山王是有功的,连蜀王朱椿都不得不承认,但是欧凌天得罪的是明成祖朱棣,朝廷没有人敢替他说话。
一切都已经侦查清楚,“水母”柳依然离开码头悄悄游进水洞,黑漆漆的水洞里也有水寨的巡逻船只驶过,上面渔灯点点,每条船上有七八个水兵,警惕底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柳依然仔细观察了一下,再水洞里巡逻的船只有三条,轮流值班,船上火力配备了长矛短枪,火铳弓箭,只要除掉了他们,水洞就畅行无阻了。
这些活可以交给“鱼神”去办,一旦成功明军水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插“华山黑龙”水寨,利用大炮摧毁他们的防御,柳依然是随着船队进来的,这里可以行驶仓山战船,当然再大一点的船比如福船是进不了,但大太监郑和有的是大炮弹药,剩下的办法就让他去想吧。“水母”柳依然召集来“鱼神”向它们交代事宜,守候在水洞里等待大军归来,时间不会太长久,千万不能擅自行动暴露目标,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鱼神”都绝对服从“水母”,柳依然快速离开水洞,回去向贵妃娘娘报喜去了,剩下的“鱼神”躲进水草里面,饿了抓鱼吃,反正水里不缺乏它们需要的食物。
天蒙蒙亮时,“华山黑龙”水寨的狂欢才结束,没有人能够统计清楚这一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肉,连欧凌天都醉倒了,躺在太师椅上呼呼大睡。季康不擅长饮酒,第一个清醒过来走出聚义堂来到岸边,却看见“冰川圣女”欧寒冰与“水仙”薛南烟两人也在哪里,看见季康欧寒冰连忙打招呼,季康笑着说:“小姐这么清闲,怎么没见到沈公子呢?”
欧寒冰回答说:“他与弟弟欧晓峰拼酒,现在还昏昏沉沉的,晓峰现在表现不错,我这个弟弟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也为他高兴呀。”
季康点点头说:“我想最高兴的应该是华山王了,欧家事业后继有人,他也该退居二线好好休息了,夫人林飞兰马上就要生产了,这才是欧兄最关心的事情。”
欧寒冰说:“父亲这辈子本来可以风花雪月欢度一生的,可是明成祖朱棣滥杀无辜,让我们家破人亡,还想赶尽杀绝,我娘死的好悲惨,现在想起来心就痛,这次劫难如果能顺利过去,父亲也可以解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季康沉默片刻说:“寒冰小姐,我总有一种预感,‘华山黑龙’水寨危在旦夕,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好,也许是年岁大了,疑心也重了。”
欧寒冰立刻警觉起来,马上问道:“季叔何来此担心,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难道季叔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季康摇摇头回答说:“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在石岩坡码头货物上船时风平浪静,沿路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更没有船只跟随其后,小姐你们随船队进入铜鼓峡,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