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青年,即便是在昏迷中,依然冷酷肃杀,戾气十足。
喂,兄弟,你可是神捕,不是杀手,怎么气质这么凶狠?硬生生地折了你那张俊脸。
这张俊脸,说是俊脸,是一点都不为过的,虽然比不上凤临王的那张妖孽的俊脸,但是它有它有气度风情。
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才俊,居然如此的苦大仇深。
水流云顿时有些发怔,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捕快界“传说”。
依她从别处口口相传的传说中的资料得出的分析,他的大脑简直跟二十一世纪精密的电脑一样,逻辑计算能力和细节洞察力惊人,速度也快得惊人。
出神入化的刑侦能力,心狠手辣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执着个性,铸就了这位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神捕,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是心怀不轨犯了案的,都别想逃离他的五指山,一旦被他锁定,就一定是悲呼哀哉的结局;
据说他曾经七天七夜不眠不休,追逐一名在大周国各大城池屡屡犯案却让人束手无策的采花贼,从京城追到漠北,最后通缉犯被抓时,情绪已几近崩溃;
据说任何命案到了他手里,没有不破的,因此,他是天下众捕快们的最终奋斗目标羽捕门的门主,直接隶属于皇上……
水流云虽然是个捕快头子,却没有和别的捕快们那样的终极目标,她只想着在江城混混日子,混到一定的时间,攒够了钱,带着奶奶游一游这大周的各处风光,仅此而已。
但是,奶奶却不愿意离开江城,她只能把计划改一改,等奶奶百年之后,她再自己游一游这大周的江山。
凤临王到底犯了什么案,居然让这名神捕如此追逐不休?
地上的晏清,眉头拧得死紧,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点刀伤,是不致于让一个高手昏迷痛苦的,这点,整日动刀动枪的水流云自然是十分清楚明白。
然而,当她看清楚晏清脸上的颜色时,才想起凤临王说过的,他是中了毒。
水流云虽然对这位名满天下的神捕为什么受伤了之后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事充满了疑问,此刻却是紧要的关头,不得已,她还是叫醒了精通医药的奶奶过来诊治。
水婆婆的医术很好,精通易容,擅毒,如若不是,水流云脖子上的喉结也不是那么容易以假乱真的。
“真是麻烦,你堂堂神捕,怎么哪里都不去,偏偏就进了小爷的屋子里了呢?这让小爷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水流云蹲在中毒受伤昏迷的晏清旁边好一阵嘀咕,最后才抚额,痛下决心一般,道:“算了,看在你曾经出场救过小爷一命的份上,小爷也给你找个人来看看吧。”
说完,起身,出门,往隔壁奶奶水婆婆的屋子方向走去。
她心急火燎地,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地上躺着昏迷的脸色已经因为中毒而发紫的人倏地睁开了那双锐利的眸,极其冷酷地扫了她的背影一眼,终于放心地合上眼去。
夜色清凉,快速的弥漫在这一方大地上,璀璨的群星在漆黑的天幕中闪耀,上弦月渐渐宽厚,洒下银白的色彩。
“这个毒并不致命,只是让他短时间内暂失武功罢了。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再煎两副药服下,基本没有什么大碍。”
水婆婆三更半夜地被宝贝孙女儿吵醒,也没有生气,跟过来,将晏清给清理了一翻,才收拾东西道。
水流云闻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奶奶,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把你给吵起来。”
水婆婆转身看着她,摇摇头道:“云儿,奶奶在意的是你,你跟奶奶客气什么。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屋子里?这样又打又杀的人太危险了,云儿,你还是赶紧叫衙门里的捕快们来将他给抬走吧。”
快五十的妇人,却一比垂垂老矣的气势都没有,精干的犹如壮年。
若是将身上的那一身粗布换一换的话,光是那清冽的气度,就像是江城里大户人家里的富家太太,或者是更高级一点,更像从京城里出来的官家太太,充满了睿智和宽仁。
水流云一身的功夫,是传承于水婆婆的,她到这个世间,才三岁,三岁时便跟着水婆婆练武,走南闯北,在她五岁的时候,终于在江城里落下脚来。
一直以来,祖孙二人就靠采摘江城山上的草药卖给药铺度日,偶尔水婆婆也会给拿不出银子来看病的穷人家开方子治病,只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水婆婆的医术比这个江城上最知明的济世堂里的顾大夫,还要厉害上不止百倍。
她的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水流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问问。
只是,每当她欲言又止想问出来的时候,就会被水婆婆严厉的眼神给打断,久而久之,她也就没有好个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