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心之所以这么快就跑到京城里来,也不全因为都是凤临王的原因,重要的还是,花容和月貌查到了水流云那天出现在美人楼里的原因,是怀疑她跟移仙宗的江同的关系,她真怕“他”会查出点什么来,再加上凤临王的逼迫,她便只好离开江城,等“江大盗”那件事情过去之后,再回去。
她不知道水流云掌握了她跟江同来往的多少事情,或者只是怀疑而已,她都没有面对“他”质问的勇气,只好选行躲避一阵。
“闲书,我会在京城逗留上一阵,少则三五个月吧,住到郊区那处别宛里。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回江城了。”
……
水流云是不知道这些的。
她当时还在追踪怀疑的时候,碰到了凤临王,惹了一身的腥,急着保命,跟凤临王及其手下周旋,都自顾不瑕了,再加上杨林老县令不让她再查“江大盗”的事件,她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她跟江同的事。
不过,一旦疑惑的种子种下,就一直存在那里。
比如,这次被迫跟随着凤临王上京,一路上,全都是出现移仙宗的杀手前来刺杀之事,让她多少都觉得是凤临王惹怒花倾心的爱慕者江同那个小气鬼,更加料定花倾心跟移仙宗的宗主江同的关系,很不一般。
只是,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些乱七八糟的秘密关系没防碍到她,她也曾提过质疑,却被凤临王及其心腹等人全盘否认,就不再去关注了。
现在的水流云,可是牛哄哄地在屋顶上清醒过来,顶着日上三竿,疑惑地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人,不知道他们拍门翻屋的,到底在找些什么。
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如大祸临头一样。
她身上的衣袍,早在她清醒过来之前,被美丽的神秘大侠给取走了,她只当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在这里饱睡了一觉。
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真是惬意。
“怎么会不见?那么大的一个人,难道飞天遁地了不成!?”
客栈的上等好房里传出了凤临王那怒天的狂吼,震得红墙绿瓦的屋顶都好像要掉下几屋灰来。
“属下这就去……继续寻找。”
可怜的临风被当了炮灰,声音里带着一夜不得成眠的疲惫。
满客栈的人,都颤颤地收起了自己的小尾巴,两只眼睛直视前方,不敢乱瞟或者斜瞄。
水流云就在正主屋的屋顶之上,被此吼声一震,差点没一个失足,从屋顶上滚叭下来。
好在她的反应也迅速,听到吼声,脚下不稳,马上就趴了下去,双手死死地抱住屋顶上凸出来的八仙过海,老翁驾鹤的檐雕,小脸惨兮兮地,好不害怕。
凤临王这货,到底在狂吼些什么?
什么飞天遁地?难道是在找那些刺客杀手么?
咦,不对,“那么大的一个人”?
莫非是在找她?!
哎,老天!
想到昨晚上,凤临王那一脸奸笑地看着她,要她喝完人参鸡汤之后,马上就回到房间里去陪寝,她可是吓得连房间都不敢回,跑到屋顶上“晒”了一晚的月亮的。
完了,这下,出事了。
水流云就算是这样想着,说什么也不敢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现身,静静地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可是,她倒是忘了,凤临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在他怕住的屋顶上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还不知道呢?
一个飞鹤冲天,破顶而出,周身无任何碎片缠身,雄纠纠气昂昂地出现在了悲呼哀哉地逃避的水流云的面前。
呜呼,小命堪忧!
“啊哈,王爷,早啊!今天的太阳真的很不错!”
水流云眨了眨眼,从一双黑色的描金祥云靴一路向上,微仰起头,看清楚是何人之后,绽开了小脸,咧着白白的牙齿,嘻哈地笑道。
顾左右而言他。
那一幅画面,十分的搞笑。
一个纤细的青衣少年正撅着屁股死抱着檐雕不撒手,一个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的尊贵王爷炯炯地立于“他”前面的横脊之前,威风凛凛,凤目怒睁,一瞬间的杀意,转变成怒意,眼神里的暴戾在看清是何人之后瞬变成恼怒,看着“他”那窘样,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水流云,你是吃饱了撑着,跟本王玩了一夜的躲猫猫!”
“啊?有吗?我们有在玩吗?没有,没有!尊贵的王爷阁下,你在房间里美美地睡上了一宿,可怜身为属下的我,倒是在这屋顶之上为你守了一夜的值!你看,我可怜的眼睛周围已经起了一层乌青的於黑,那是熬夜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