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依你之见,该怎么样才能让凤哥哥厌恶‘他’?现在看到凤哥哥对‘他’那么的关照,本郡主就气恨得咬牙!”
灵玉郡主眼神阴冷,问道。
“三日后,便是由陆路换成水路,到时候,在船上……”
凤三附在了她的耳边一阵低唔,听得她喜上眉梢,不住地点头。
微风吹拂,云卷云舒。
天上的白云朵朵,映着炽阳,厚实而炫目。
有这样的白云,不出三日,便是一场大暴雨的来临。
大周南边的八月,正是雨季时节。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临王也没有为难过水流云半分,再也没有说过跟那样一样要她“陪寝”之类的话。
不仅是这样,好像对她这个贴身侍卫做得好与不好似乎也并不上心,或者也不强烈要求,只是,水流云的身边,不管是临风也好,玉树也好,英俊也好,潇洒也好,总是跟着一个人就是了。
说到底,他对水流云,还是不信任的。
江波渺渺,船只悠悠。
超大型的豪华官船上,旌旗迎风飘扬。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白,明明水侍卫的家世清白明了,一直生活在南锤江城那样的小地方,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大人物,家中就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祖母,为何还要费力费神去查‘他’?”
轻纱飞舞,有些幽暗的船舱二层的豪华房间里,钟垂手而立,不解地问道。
背着双手,站于飘纱窗前,眺望着远处江面的凤临王,一动不动,良久,久到钟以为他自己逾矩了想要退出去的时候,他才道:“水流云的血能解毒,你以为‘他’的来历会是简单么?在这个世上,你认为有几个人的血,能解紫陀罗那样的剧毒?而且,水流云的那个奶奶,别人唤她水婆婆,倒是让本王想起二十多年前纵横武林的‘妙手回春’,她也姓水。”
“妙手回春?”钟的眼神闪了闪,低声道:“王爷,可是觉得水侍卫与药王谷的人有关?”
这个世上,只有药王谷里的人的血,才能解剧毒。而“妙手回春”,可是从药王谷里出来的人。
“你忘了本王此次到南锤江城所要秘密寻找的人了吗?若是盼姿还有救,那这个世上唯一救她的人,只有‘妙手回春’。本王寻了十年,这才找到丁点线索。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妙手回春’并不在江城。”
想到那个从小就喜爱的女子,凤临王心底涌出苦涩,痛楚,无能为力的挫败,幽幽的语气沉沉甸甸,在船舱里回转。
钟道:“所以,王爷是打算把水侍卫带回京城,用‘他’的血来治好盼姿小姐吗?”
“没错。不管水流云是什么来历,她是不是跟这一路上屡次刺杀本王的刺客有勾结,总之,要护她一路安好,直到回到凤王府中。届时,再让墨玉,用她的血,去救盼姿。”
凤临王的挫败,不过是一瞬间的颓靡,转过身来,那两束深遂的眼光,定定地盯在钟的身上,继续道:“本王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以为空手而归,却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本王的,居然送了一个世间珍惜难寻的‘药人’到本王的跟前来。钟,无论如何,这一路上,不准水流云有任何的损伤。从现在开始,‘他’的每一滴血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盼姿的!如果灵玉再敢为难,你就替本王把他们统统给扔到后面的那条船上去,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