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呢?”水流云的牙离开了他的手背,往他们所在的对面看过去,那里估约百余里的地方,真的火光一片。
但是,很快,她又恼怒地抬头,瞪着药修,道:“那火光,与你撕裂,扔掉我的衣服,有什么关联?!”
“我估计是他们来寻你了。而且,你带的这些衣物,你觉得,你还能穿吗?赶紧将它们给脱了,然后撒裂了,如果他们在底下寻到,就以为是被野兽给撕的。你别忘了,你落崖的那一天,可是穿着捕快服。”药修很有耐心地解说。
“说得挺有道理。”水流云嘀咕了一下,收敛了一下脾气,道:“可是,我就这么一身衣服了,这一路行来,并没有其他的衣服……”
“我把我的黑袍,让给你穿。从这里下山,山脚下应该有农家,我们花点银子,跟他们买。”
药修边说着,边将自己的黑袍给解了下来,递给了水流云。
“那你背过身去,不准看!”
水流云放下手中的道具,冲他凶巴巴地道。
药修摸了摸脾气,将黑袍搭在她的身上,边转身边道:“又不是没见过……”
“修——大、哥!”
水流云咬牙切齿。
“你不是说让我把你当成男子看待么?要是你觉得尴尬,那我也一道陪你脱光如何?”
“滚!”
水流云怒喝。
她再一次地感觉到,当初,自己做的那个决定是错误的,说的那句话是错误的,她认为很善良很好拐神秘大哥,实际上是头腹黑的狼。
……
躺在舒适的农家小院里,已经换了一身农家子弟打扮的水流云仰望着简陋的小草棚外面那惨淡的月光,原本该是很累很快就入睡才是,却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是一户看起来还算是有点充足的农户,就坐落在离他们爬上来的那处山顶的山脚下不远的农庄的村边上。
她与忠犬修过来的时候,刚好那么晚了整个村庄也只有他们这一户人家还点着灯在干活。
这个季节,估计是正在收获的季节,地上都放着一大堆的白萝卜,一男一女估计四十出头,正在忙碌着,腌制萝卜干。
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很讶异地吓了一大跳。
当然,他们在下山的路上,忠犬哥不知道怎么用的,采了些草药,然后在她和自己的脸上糊乱地涂抹了几下之后,两人的面容肤色便发生了变化,眼睛变小了,嘴巴变大了,皮肤变黑了,整个一看,就是普通老实的两个猎户模样。
这么晚,还有猎户在外行走,的确是有点吓人的,不说明来意,别人看他们一人穿黑一人穿白,还以为是突然冒出了个黑白无常出来呢,怎么不惊吓。
就像是有影子,看清楚是人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强悍之类的……
咳咳,当初那对夫妇就是那样认为的,差点大叫了起来,被忠犬修眼疾手快地点了他们的哑穴。
然后,忠犬修不知道跟人家说了些什么,给了些银子,那对夫妇便让他们在这院子后面的小草棚里住下了,并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还给他们热了水,送上了些饭菜,给他们裹腹。
想到这里,水流云有些纳闷,这忠犬修到底是什么来路啊?他的师傅是谁啊?好像对生活很有经验的样子。
可是,之前,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表现得跟个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
最奇怪的是,他一直都强调着是奉师命来照顾她,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跟她说他的师傅是谁,而且,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自家奶奶说过这么一号人。
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或许是奶奶本身有很多秘密,会认识那么一号人没错,只是怎么会那么凑巧,她刚刚出事的那会儿,他就出现?
而且,奶奶又是怎么知道她出事的?
想到那天江城的混乱,她离开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根本没有机会知会奶奶……
想到这里,真是疑点重重。
可是,忠犬修这一路上,又真的像一头忠犬一样,三翻五次地救她,哪怕前面是不知名的危险,他也不怕,义不容辞。
光凭是这一路的观察,她就不应该怀疑他。
只是,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疙瘩,怕自己错信了人,就像自己大大咧咧地相信凤临王一样。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自己装醉,只怕也听不到凤临王对自己特别好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