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霉,刚才在里面真是吓死他了,差点就被上了大刑。
别看他好像很不在意云淡风轻什么的,其实手心里全都是汗,后背都湿透了。
当然,这样的天气,衣裳湿透了,也没有什么,热的嘛。
只有他知道,他那不是热的。
羽捕门,果然不是盖的。
望着那具小身板有些跌跌撞撞地快速离开,晏清收回了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沉沉地道:“查,去南沂镇,查一查这个叫木云的,是不是真有其人!”
南沂镇,呵呵,真是好巧,一个离南锤江城并不远的小城镇。
他还记得,就是那一晚,凤临王在那里遭遇到了刺杀,身中紫陀罗的毒,是——她的血,给解了的。
心情骤然黯淡,她,令他每一回想起,都会愧疚到心痛。
这个感情,真是奇怪。
夕阳亭。
一把长筝,一身紫袍。
残阳如画,彩霞满天。
悠悠扬扬的筝音响起,流泄于青山绿水之中。
倦鸟归林,这一幕,如梦似幻。
王爷这个样子,已经三天了。
玉树很苦恼,静静地处于一里开外,布置着防务,与英俊来个眼神交流。
从那天,神捕晏清把他从书房里请出来之后,王爷便由书房,改成了这夕阳亭。没想到,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竟让王爷神魂巅倒至此。
英俊一脸的悲呛,同时看向凤临王的背影,是不敢置信的。
谁能想象得到一个视女人如毒蛇猛兽眼高于顶的凤临王竟然会钟情于一个死人。
玉树撇开了脸,眼神落在了离夕阳亭不远的一处小土包上。
那不是一处小土包,那是一座坟。
新坟。
新坟上面的几个大字,是王爷用内力刻划了出来的:吾爱——芙蓉流云。
孤伶伶地立着。
吾爱。
吾爱。
他们的王爷,是爱上那个已死的女子了么?
“晏大人。”
山下,一道人影飞掠而来,有青衣卫上前架剑相拦行礼。
“放他过来。”
山上的夕阳亭,筝声已止,那身的紫袍颀影站了起来,目光沉沉,离得远,却好像能透视他们这一边的情况一样,声音伴着晚间的山风,淡淡地传来。
青衣卫收了剑,晏清飞身而上,落于亭内。
一把筝,一壶茶,一道身影,果真落寂。
“哈哈,吾爱。真是可笑。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你对她有多么的情深意重。凤王府里的那位娇弱的病美人盼姿小姐若是知晓你是这样的心境,不知道会不会也伤心得一命呜呼,然后你又后知后觉地悲痛不已,发现自己原来最爱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