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会医术的人,不都是身形偏瘦的么,怎么跑个五大三粗的出来?
看着不像是医者,倒是像个将军。
嗯,侍卫也像。
“怎么?木大人对在下有疑虑?不如让在下把把你的脉,帮你看看你为何长得这样的矮小,而你的兄长却是那样的高大威猛?”
墨闲走了过来,故意靠着水流云很近,说话语气都喷到她的脸上去了。
水流云一脸嫌恶地后退了两大步,道:“不敢有劳阁下。”
她可是看出来了,能在凤临王面前这样放肆的,只怕也不是一般的医者,更加不可能会是一般的侍卫,或者不是个侍卫,是打扮成侍卫的模样,跟在凤临王的身边,保护他。
上次从南锤江城一路回京,已经被人下过了一次毒,所以现在每次出门都带着医者,想必是防患于未然。
能被凤临王带在身边的医者,没几分本事那是不可能,再看他言行举止如此的放荡不羁,懒懒散散的狂妄模样,侍才傲物的气度,她可不敢小瞧。
看着墨闲这样近距离地跟着她说话,凤临王突然没来由地一气,道:“墨闲。”
短短两个字,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隐隐约约地让人感受到淡淡的威胁,冰冷的寒意,还有发怒前的警告。
墨闲耸了耸肩膀,收起一幅调笑的脸,蹲下去,指尖一沾死马流出来的血,放在鼻端下闻了闻,道:“此马于一个时辰之前,服用过大量的火麻。火麻用量过多,有致幻兴奋的作用。不光是对动物有效,对人一样有效。这是个下毒的高手,竟然能让马吃了火麻。”
火麻这个东西,水流云在前世的时候,可是接触了不少的,就是现代的大麻。
大麻是毒品,谁都知道。
“一个时辰之前,我们才刚到晏府。这之后,马匹都是被牵在晏府大门外面,一直都是有人看管着马匹,难道是晏府里的人对马下的毒吗?晏府大门靠近街边,人来人往的,谁这么大胆地对一匹下毒?偏偏谁的马都不下,要对小官的马下?”
水流云的脸色十分不好起来。
敢情这起案件,不是针对人家凤临王,是针对她来了。
“那还用说了,因为你查到了天杀阁的头上去,成了别人的猎杀目标了。”凤临王唇角微勾,冷酷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三个多月前的林府灭门大案是这样,三个多月后的凤王府婢死小案也是这样,都是水流云发现了线索,而这些线索又牵出一些之前被隐藏住的更深的东西,比如凤临王回京的屡次遇刺案例,让那些幕后主使人,认为她是个麻烦,便要先将她给除去。
这个脑袋聪明睿智,对着案件有天生的侦破能力的新官木大人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时候,他就已经嗅到了黑暗中针对“他”的杀意,所以才借由盼姿失踪之事命“他”入住了凤王府里。
纵眼大周朝,只有在他的保护下,这个身家清白,没有什么后台背景的小小官员,才能免于危难和算计之下。
只是,这个貌凡心细的木大人对案件十分的敏锐,却对身边人的布置和安排十分的迟钝,居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苦心,还屡次一见面就顶撞他,对他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他很少有这样的宽容的,可面对“他”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纵容了。
算了,看在“他”的名字有个“云”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何况,有些天赋的人才,脾性上总有些狂妄和傲才恃物的。
像墨闲,可不就是么。
水流云一脸的惊愕,她被人盯上了?
貌视她才当官没几天吧?怎么就被人给盯上,要灭杀了?
果然,京城里的风险太大了,她还没站稳脚跟呢,就被人给盯上。
凤临王摇了摇头,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不知道危险。
一听有危险,就惊吓得脸都白了。
“别怕,在凤王府里,还没有人敢杀得了你。”
他安慰地道,还十分友好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水流云瞬间黑线满额,谁怕啦?她只是一时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而已。
有药修在,她有什么可怕的。
下毒什么的,在她这个百毒不侵的药人面前,那还不是如泥牛入海,撼她分毫不得。
要是明刀明枪地杀上来,她出门都带着药修,有药修这位神秘大侠高手在,她还怕谁?再不济,也有凤临王这货的青衣卫们守着,谁敢没命地就冲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