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了。
快了快了,等他找到那东西,这一切都结束了,而她所有的想法他都会帮她给实现。
凤王府的白天,除了仆人们轻手轻脚地走动之外,基本上跟夜晚是一样寂静的。
药修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沉睡中的水流云,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眸色越来越深遂。
“阁主。”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来。
药修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目光依然放在水流云的身上,眉头连抬都不抬。
“小的已经查到妙手回春水婆婆在十五年前的另一个身份,是当初被灭满门的视为反贼的三军司马穆正仁的生身母亲。”
来人声音低沉,道。
“穆正仁?”
药修倏地转回头,盯着来人,道:“继续说。”
“穆家满门被杀,穆正仁失踪,最后死在了万兽坑里。妙手回春水婆婆在穆家被灭门的时候,带着当年年仅三岁的穆正仁的女儿穆流云隐姓埋名,离开了京城,流落他方。”
药修大惊,扭回头去看着水流云,情绪翻腾如潮涌,竟然是她,是她,是她……
“阁主,小的在本探的过程当中,还发现有另外有两拨人在查水流云的来历。”
见他久不吱声,来者又道。
“把所有的线索都断掉,水流云已死,不能让他们再知道什么。”
药修按耐住翻腾的情绪,冷沉地命令。
“是,小的告退。”
空气间微微动荡了一下,屋子里又没有人了。
整个房间,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但人就是消失了。
药修已经见惯不怪,习以为常,眉头紧锁,沉浸在刚刚得到的一则消息里,看着水流云的眼神,更是柔得像化不开的蜜糖一样。
她竟然是她。
他还小的时候,师傅就告诉他,说他有一个未婚妻,是穆家的女儿,却不肯告诉他这个穆家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他以为他这一次可能要违背师命了,因为他发现,他爱上了水流云,爱上了不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子。
他与水流云之间,出乎情,止于礼,就算两人独处也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狂涌的情潮,像圣人一样,坐怀不乱。
一则是大业未成,一则是他有未婚妻。
现在,他的未婚妻子竟然是他所爱上的这个灵动的女子,叫他怎么能不狂喜!
“云儿,竟然是你,是你,……”
将她的手放到了唇边,在手背上,轻轻地印下,深情的一吻。
外面阳光灿烂,一室温馨。
午后一刻,晏清入了凤王府。
午后三刻,离开了凤王府,去了羽捕门的万宗殿。
王府书房里,一幅图摊在桌案上,图的一角,用的是宋体,写着:袖珍丹青。
国宝,袖珍丹青。
图上画的,是一块布帛卷轴,锦黄色,一看便知道是跟皇宫里的圣旨所用的材质是一样的。
袖珍丹青。
这东西不应该是在皇宫里么?怎么会是那些幕后人所要找寻的东西?!
最要紧的是,这东西就算是要找,也该是到皇宫里去找才对,为什么会针对他凤王府?!
从凤王府建成至今,他可从来都不曾见过什么袖珍丹青!
这东西,跟玉玺一样的重要,就算那些人知道他跟皇帝的背地里的关系不错,可是再怎么不错,再怎么信任,老皇帝也不可能会把一个这样重要的国宝交给他,让他拿回凤王府里来的吧?
那些幕后主使人,到底存在着个什么心思?!
最近几个月以来,一连串作怪的不是天杀阁,不是移仙宗,到底还有什么人,敢在这背后使出这样的手段出来?
难道……
看来,他又要去美人楼一趟,找花倾心谈谈了。
这么一想,从上次南锤回来之后,一直很忙,他都没有去过美人楼,跟花倾心的事情,也一直撂着,这一次,从头到尾,就一起清算清算。
“来人,去客居院,把木大人叫来。”
凤临王将画收了起来,搁置一边,凌锐的眸光扫视了书房一眼,命人好好把守之后,大步踏出房门。
最近,他总有种感觉,自己的书房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想找袖珍丹青?
他再怎么托大,凤王府里又怎么会有袖珍丹青!
袖珍丹青那都是皇帝供奉在皇宫的太庙里的重要物品!
水流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未时。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药修那个王八蛋,还说陪着她呢,结果一醒来就不见了人影,跑哪里去了?是怕她找他麻烦吗?
居然敢在欺瞒她之后又给她下了安眠的药,虽然是睡得挺香的,可是她还是恨,要找他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