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服侍这样的一个尊贵的主儿,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果一走了****运,被看上,哪怕是到凤王府里去做九等侍妾,她们也是乐意的,总比在这美人楼里给人端茶倒水的强多了。
她们现在还只是侍婢,等再过个一两年,若是没人看中,只怕也得挂牌,像前院的那些姐妹们一样,卖笑为生了。
“本王说,把花倾心给叫来,不管她在哪里。如果做不到——”
轰——叭——
凤临王冷硬的脸上,狠鹫的戾气一闪而过,扬起一掌打在被水流云一扫而光的堆满了盛菜的空盘子的桌子上,无论是碟盘,还是上等的实木桌子,都在这一桌之下,化作一堆残屑。
凶残。
强劲的掌风,在雅间里盘旋着,将珠帘吹得哗哩哗啦响。
侍女们尖叫着,蹲下身子去,捂住了脸。
种种的美梦随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尖叫随风飘散。
进什么王府,能保得住自己的命已经不错了。
水流云毫不设防,被这阴晴不定的货说打就打的一掌给溅得满的菜汁汤油,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模样好不狼狈。
“王爷,你这是——”
她有些郁卒地看着凤临王。
你这是借题发挥,泼小爷一身一脸吗?
狠狠地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菜汁,水流云的表情十分的不善,刚刚被填饱的幸福,一瞬间也烟消云散了。
“马上给本王把花倾心给叫来,否则,本王现在就将这美人楼给拆了!滚!”
凤临王没理她,朝着那两侍女一通巨喝,那两个还想趁此机会在他面前骚首弄耳以博上位的侍女,尖叫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
那碎桌子的一声巨响,已经让有份量的管事姑娘过来了,不偏不巧的,正是那晚将水流云逮过来的花容和月貌两人。
两侍女一拉开门,就撞到了这两人的身上。
一个粉桃色,妖妖娆娆;一个翠湖蓝,娇俏可人。
“发生了什么事了?”妖娆的粉桃色将惊慌失措的侍女撇到一边,冲着里面如沐春风一样,微笑着问。
这是花容,擅长歌舞,为美人楼培养艺伶,身段才情那是一流,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样,听在耳里浑身的舒爽。
珠帘好一阵的泼动,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夸张地响了起来:
“哎哟,是凤临王啊,凤临王大驾光临,真是稀客稀客,怎么,是不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底的小蹄子冲撞了贵客?!”
风临王微敛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眸,表情不善。
见状,温柔如春风的花容赶紧转头对着那两个还在瑟瑟发抖的侍婢斥道:
“这两个罪婢,惹得贵客不高兴了,还不滚下去!”
这花容和月貌,一唱红脸一唱白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风尘中打滚的算计表现得淋漓尽致,任谁也不会把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跟那晚像歹徒一样凶恶地将水流云给逮了打一顿的坏人。
“是!”两侍婢颤颤惊惊地回答完,赶紧提裙子走人。
能在美人楼里混到出来外面服侍招待的,个个都不是傻的,还听不出花容貌两个是故意斥责她们,实际上是让她们赶紧走,以免再多呆一会,阴晴不定的凤临王会突然改变主意,命人打她们一顿板子,受了皮肉之苦,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她们这样揣测,那也真的是小看了凤临王了。
凤临王想惩罚谁,不管她们怎么做都逃不得。
不过,凤临王今天的目标就是见到花倾心,没功夫跟其他人计较,也没功夫去理会这些人算计的眼神和小动作。
“这桌碗碟盘的,王爷看不过眼,毁了就毁了,离开的时候,别忘了结银子就行。”月容笑得十分的迷人无害又妖娆妩媚,眼含秋波,继续道:“王爷,你看,咱们是不是另换一间房仔细详谈?”
水流云淡定的脸抽了抽,这美人楼的管事凭什么有恃无恐?居然敢在凤临王的气头上,还跟他要银子?这是钻钱眼里去钻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