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等明天早朝,朕与众臣商议商议,如果大半臣工同意,那朕就当朝给你拟旨,凤临王,你看如何?”
南帝道。
这赐婚,本来就是安抚凤临王的情绪的,自然是能拖就是拖。
只需等到明日,将穆流云的身份禅明了,想必朝中大臣一般都是会反对的。
皇家的媳妇,哪怕是守活寡一辈子,也只能守着,绝对不能另嫁!
还有,把穆流云是药人的身份再一摆出来,逼得她入宫为公主献血,让公主疗伤。
到时候,凤临王就算是想反对,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到时候,再让人故意放血放多,把穆流云给整死,然后再给她送一块牌篇,赞她大义,舍身为公主死,也算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看他凤临王该如何反对这一切!
除非他不做臣子,要自己做皇帝!
但是,弑君夺位,自古以来就天理不容,没有正当的理由,光凭这些,就算他凤临王当上了这大周的皇帝,只怕也是坐不稳的!
所以,谅他凤临王也还不敢赌!
凤临王冷冷地看着南帝,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让南帝一阵心虚,堂堂皇上,脸上居然挂着讨好的笑容,去安抚臣子。
“如此,那就一言为定了。”
凤临王终是不愿与南帝撕破脸面,拱了拱手,道。
哼,想用众臣工来压制他么?那就等明日上朝了,众臣工会是向着谁!
这样,也可以让他肃清身边的叛徒,有哪个臣子对他异心,马上就可以揪出来。
南帝也许并不知道,他这样做,正好给了他一个考验那来暗中投奔他的向他表忠心的臣子们的忠诚度!
而南帝的想法恰恰也跟他一样,都把明天的事情,当作是考较朝庭命官是忠于天家还是忠于凤临王的一场试验!
月上中空,万物寂寥。
凤临王的马车,缓缓地驶出了皇宫。
根据墨闲的要求,他的伤不适合骑马,出入应坐马车,这样有利于他内伤的恢复。
这都两三个月过去了,他在雪山上受的伤一直都没有好,这真是个麻烦。
车轴辘辘,声音在静夜中传得清晰而幽远。
凤临王正闭目养神中,忽然双目如寒电,骤然睁开,身形一动,人已从马车顶上跃了出去。
与此同时,倏倏倏,整辆马车像是刺猬一样,已经被刺成了马蜂窝。
马匹凄厉地嘶呜,前足高高抬起。
“有刺客!快,保护王爷!”
玉树大惊,长剑一挥,砍掉骤射而来的密集的箭羽,大声喊道。
一瞬间,寂静的街道上,杀意遍布。
无数条蒙面黑影凌空踏来,与青衣卫们交战到了一起。
而七个白袍人,则是瞬息之间围住了冲顶而出的凤临王,齐齐一掌,由上而下,将他给逼回像马蜂窝一样乱的插满了箭羽的马车上。
“喝!”
凤临王一声大喝,双掌朝上一翻,寒冰神功瞬发,将七大白袍人给一齐击飞。
“七大长老!移仙宗!是你们!你们果然没死!”
凤临王冷喝道。
那次的大雨倾盘,天牢倒塌,什么已经将江同和七大长老给砸死了,他是压根儿都不信,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如今南帝对他是这个态度,想来这一切都该是南帝暗中授意的。
南帝,好,好,果然是要过河拆桥了!
他以为杀了他,他的帝位就能坐稳了么?
呵呵,那他就试目以待!
而且,想暗杀他?就算他身上的内伤还未愈合,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得了他的!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刽子手都还没有死,吾等尚未为移仙宗满门的弟子报仇血恨,又如何会死!”
七大长老齐声喝道。
他们前来刺杀,根本就没有打算隐藏踪迹。
而他们一向自许是武林正派,不做邪派的作风,当然也没有蒙头蒙面地装神秘,直接就暴出来历。
他们也不怕事后凤临王派兵搜查,因为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地方,正是皇帝的偏后方,南帝给他们安排的皇帝偶尔出行时的京城行宫里!
什么地方,凤临王的人都能搜,只有那个地方,凤临王的人是无权搜查的!
就算他知道他们是南帝派出来的,又如何?总之,他们打不过,就跑!
跑了下次再来!
一直拖着凤临王,不让他的内伤好全,等到他们的宗主神功大成,到时候,就是凤临王的死期!
七大长老的算盘打得非常的好,而事实上,也是这样做了。
“撤!”
天权长老一声令下,所有突然蹦出来刺杀的人,马上就逃得无影无踪。
玉树带着青衣卫欲追,又怕凤临王落单,最后,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暗暗生气。
“可恨!被他们跑了!”临风怒道。
“收拾,回府!”
凤临王强压着内伤,与七大长老对拼了一掌,以为无碍,却还是牵动了内伤,此刻,唇角竟是溢出血来。
“王爷!”
玉树回头一看,惊叫。
凤临王抬手制止,道:“回府,马上传墨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