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阁修罗的手下就这么厉害,如果是修罗本人,那他岂不是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
“修儿,你的毒,终于完全解了。”这几个月,不眠不休地看顾着灵修,为他熬制解药,一项一项,慢慢地摸索着来,药王的白胡子,更加的白了,往日的童颜一样的肤色也有些暗沉,操劳过度了。
不过,眼神却是欣慰的,这个前前前朝的太子殿下的命,他总算是保住了。
水婆婆端来了一碗药膳,道:“喝了,把它给喝了,你就完全好了,早点把我的孙女儿带回来。太子殿下,请容老婆子说句托大的话,老婆子可是把你当成是我的孙女婿了。你和云儿,一定要好好的。”
眼神里吟着水光。
“奶奶在上,请受孙儿一拜!”灵修赶紧站起,前袍一甩,当即跪下,道。
在他们的心里,他依然还是太子殿下,可是如今,他对皇位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做天杀阁的阁主,比做皇帝逍遥多了。
“奶奶以后请不要再叫我太子殿下,就叫我修儿吧。”
灵修道。
被他这么一跪,水婆婆吓得赶紧叫他起来。
有心想扶,但是手里还端着药膳呢,急得稍稍侧一侧身子,不敢受他这样的大礼。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水婆婆道。
药王捋着白胡子,欣慰地看着这一幕,道:“师妹,你就别客气。修儿是我的徒儿,也相当于是你的徒儿,你就受了就行了。”
“这……好吧,就容老婆子托大了。修儿,你快快起来,喝了汤膳,去把云儿带回来!我与你师傅,为你们主婚!”
水婆婆道。
“修儿,谢奶奶!”灵修高兴地又是一磕头,站了起来,接过汤膳猛地就喝个精光。
风在一边看着,嘀咕着道:“这不对劲啊,主子的师傅跟主母的奶奶是师兄妹,那主子岂不是要比主母还要大上一辈?”
“这大上一辈,如何成亲?”
在场的人,都是耳目过人的,一听,顿时也怔住了。
灵修将喝光了的汤碗搁在桌上,五指成爪,笃笃几下敲在风的头上,道:“胡言乱语,走了!”
身形早就往外掠去,瞬间不见踪迹,只有空中传来声音:“师傅,奶奶,再见!我一定会再云儿回来的,平安回来!”
阳光灿烂,山花绽放。
天清云美,草木皆香。
凤王府。
“听说,你要见我?”
凤临王一回到府中,便迫不及待地奔来了松柏院,找到正在凉亭里纳凉的水流云。
水流云站了起来,今天的她,穿着了一身水蓝色的素锦,整个人就像那刚出水的荷叶,清新亮丽扮眼,却又显得那么的娴静,飘逸。
“哦。”
她道,头上插着的一排像星星点缀一样的琉苏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摆动着,划出轻盈的痕迹。
这些饰物,是春红几个非要给她弄的,否则,依她的想法,那就是什么都不戴,就披散着头发好了。
长长的头发,贴骨而下,配着拖地长裙,其实更加的好看。
整个人都带着仙气。
但是,也不知道是跟春红几婢存在着千年的代沟还是什么的,她们居然说披头散发不扎起来的话,就像鬼灵。
她倒是忘了,这个大周朝的人,可是很忌讳鬼灵之类的东西的。
现在又是盛夏,离鬼节也不远了,还真的不该披头散发,便同意让她们给挽了起来。
当然,仅是挽起来还不行,又不是披麻戴教,穿那么素,一定要配点首饰。
于是,就变成了打扮得“焕然一新”“绝色倾尘”地出现在了凤临王的面前。
凤临王整个人的眉眼,都是喜悦的,看到水流云,他就欢喜。
将在皇宫里所受的负面的情绪都抛到脑后,只想好好地跟她相处,享受这静宓的时刻。
这可是水流云入住以凤王府以来,首次说要见他呢。
是不是对他开始有改观了?是不是已经对他动心了?
“小心。”见她摇摇晃晃地朝他行来,凤临王不由得快步上前,将她扶住。
水流云因为坐得太久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眼前一暗,有些供血不足。
被凤临王扶住,她一惊,手缩了回去,身体僵直,道:“我没事。”
还不是被他点的穴给闹的?!害她现在行动不便,就跟寻常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唉,好怀念能够一飞冲天,翻墙掠空而行的感觉!
鼻端传来少女的馨香味道,清新的就如同那空谷幽兰一样的好闻,凤临王有些失神,却被她的手一缩回去,便讪讪地收回了扶她的手,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这一句话,水流云差点就任由着那快速的嘴皮子给说了出来,还好,全卡在喉咙里,反而道:“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离开?”
见凤临王的脸色突然变沉,她赶紧改口,稍稍娇腻地道:“或者让我出府一趟也行,整天都闷在这院子,我都快发霉了!”
她绝对不是在撒娇,绝对不是。
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就是像在情、人面前抱怨一样,但真的不是那样的。
水流云听着自己的声音,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云儿还要稍稍忍耐,过段时间,等你我大婚之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本王陪着你。”
不管是上天入地,还是天涯海角,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云儿,这样可好?
凤临王的眉目藏情,微微笑道。
水流云一听,没戏了。
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跟他拜堂的!
唉,要怎么样说,他才能理解她?要怎么样做,他才能放开她?
凤临王的本质不坏,只是他用错了方法,用错了情!
“跟你拜堂的人,绝对不会是我。凤临王,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想清楚?我早就有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