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一定要好好地守好这个皇位,守好灵氏的江山的。”
南帝有些黯然地道。
谁不知道他南帝一生之中只得了灵玉公主这么一粒种子,而且还是个淫名扬天下的不好的种子,哪里来的皇位继承人?
那样说,也不过是安慰一下老母亲,而这些事情,老母亲都是分明看在眼里,看得明明白白的。
“你不说,哀家也知道你的难处。也不知道灵氏到底得罪了谁,从千百年前就是这样,每一代的灵氏子嗣都不昌盛,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像你这一代这样,仅出一个女子,连个皇位继承人都没有,这还怎么守住祖宗的基业,守住先祖们打下来的万里江山?”
皇太后一幅了然的神情,继续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你就更加不能自暴自弃,更加不能把自己放到最危险的地方去,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奸人得逞!”
“母后,请恕儿臣冒昧地问一句。都说灵氏皇族每一代只有一个子嗣,都是受到咀咒的,可是母后你不是生了大哥和我么?当年母亲能生下两个,那儿臣也一定会有机会再生下一个的,所以儿臣并不灰心。只要母后教给儿臣如何破除咀咒的办法,儿臣就一定能多得一个孩子,或者两个,或者三个,直至无数个!”
南帝的语速很快,神情有些颠狂。
看到他这样,皇太后的神情很是不好看,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常态,那戴着长长的金制假长指甲套了胡意地随了两下,周围侍候着的宫人们,便鱼贯而出,并细心地关好了御书房的大门。
“母后?”
见皇太后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南帝很是高兴,以为皇太后传授的就是怎么破除灵氏的咀咒,多生多育的法子。
“唉,事已经到了如此紧急的地步,哀家再对你瞒着当年的事情,只怕会让你越陷越深,越来越不能自拨,哪怕是到了老死都依然不会放弃多生一个破除咀咒的念头。”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
南帝将她扶坐于软椅上,一听她这话有些不妙,问道:“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哀家嫁与你父亲……”
皇太后声音十分的沉重,将征燕王根本主不不是灵氏皇族血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听得南帝的表情相当的复杂。
他一向尊贵又爱戴,世人都崇为榜样追棒的雍荣华贵的皇太后,他的亲生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怪会对灵玉做出了那样的伤风败德的事情,她却是一丁点的怒气都没有!
原来,这还真是有家族遗传的!
“母后,为什么?!”
皇太后将事实的原委告知,并且很快就走了,只剩下南帝一个人傻傻呆呆的,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样,风烛残年,在喃喃地自问。
为什么?原因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嫁与你父王多年,未有所出,遭到婆母的厌弃,后来才得知但凡是灵氏皇族都是子嗣艰难,每一代顶多只有两个孩子。
当时不过是世子妃的皇太后,哪里会知道这些,被逼得狠了,在一次回娘家的路上,跟一个侍卫相通,于是便有了征燕王。
南帝的父王很是高兴,身为世子妃的皇太后也跟着母凭子贵,水涨船高。
当时还是世子妃的皇太后,怕那个与她通、奸的侍卫把事情给说出来,或者是在日常的生活中露出了马脚,便命人悄悄地将那个侍卫给杀了。
不仅将侍卫杀了,还将侍卫有关的亲近的人,或者是亲人统统都给暗杀了,制造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惨案。
这些事情,她一直都积压在心头,连当事人征燕王都没有告诉。
后来,她又再度怀孕,这个才是真正的灵氏的种,便是镇南王,如今的南帝。
冰清玉洁的母亲,居然跟人私混还生下孩子,冒充了长子。
南帝想到自己这一生,一直都活在那个私生子的阴影之下,虽然兄弟二人一直兄友弟恭,但是他一直都嫉恨于心,所以才会与凤临王联手,将燕帝给推翻杀死,自己登上了宝座。
如今得知那人竟是私生子,一个下贱的侍卫的种,南帝就觉得恶心。
自从皇太后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吐,一直在吐,不停地吐,几乎要把一生中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一样,那样的恶心。
“传令下去,没有朕的命令,皇太后从今以后不许离开佛堂一步!”
南帝下了禁足令。
这样的母亲,他十分地不耻。
宫人包括外面的文武百官,都不知道皇太后对南帝说了些什么,才刚一转身就被禁了足,但是,却让他们都安心的是,南帝不再提御驾亲征的事情了。
于是都在纷纷猜测,可能是因为皇太后不准南帝御驾亲征,南帝怒了,所以才会忤逆不孝,不做孝君,禁了自己母后的足。
皇太后在佛堂里听到消息,淡淡地对前来宣旨的人道:“去回皇上,灵氏一族并未完全的灭亡。虽然灵玉不成器,再也扶不起来了,但是还有前前朝的公主,如今就住在凤临王府里的盼姿,就是前前朝的妙玉公主,可以把她给接回来,成为下一任的储君。”
女子为帝,在大周朝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
他们灵氏一族那一代只生下一个女儿的时候,这个女儿就会是将来的皇帝。
等到女皇生下儿子之后,才将皇位传给儿子。
南帝听到回报,冷笑,道:“这些事情,朕自有安排,再也不敢劳烦母后操心。就这样,你们都去回了吧。”
“奴才等告退。”
皇太后得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年的那件借种的事情,是她做错了,让南帝这个真正的王子遭受了那样的痛苦,本想将这个秘密一直都埋在心底跟着她一同埋入地底下,如今看到发狂一样想要生第二个孩子的南帝看不下去,所以才将当年的秘辛给道了出来,也等给自己给自己找上了一道咖锁,风光了一辈子,最后临死了,却只能困于这佛堂的方寸之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