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只想让灵氏的血脉传承下去,所以才会急着找那前前朝的妙玉公主的吧。
服侍着的内侍,心中感慨又伤感,待南帝真正地睡着之后,才轻手轻脚地熄了灯,退出了皇帐。
安城,小别院。
“花夫人,如今的身体如何了?”盼姿依然让人抬着,进了那扇枣红色的雕花门。
花倾心早已康复,她正思虑着用什么样的借口能够离开这里,去筹划着她的复仇计划。
凤临王,南帝,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可是,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撼动分毫的。
“有劳小姐记挂,妾身已经完全好了。妾身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如果小姐同意,妾身想今日就离开。等到来日,妾身把事情都办妥了,便会回到此处,任凭小姐差遣,为奴为婢报救命之恩。”花倾心不卑不亢地道,表明了自己离开的意思,也表明自己会报恩,只是要在她的大仇得报之后。
盼姿隔着薄薄的纱幔看着她,唇角上扬,慢慢地斟酌着花倾心的意思。
如今的她,历经的数场感情上的变化,灵玉公主的惨死,凤临王的无情,让她清楚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同时也看清了一些事情。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手中掌管着权势,才能过上令人羡慕的人上人的生活,想要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不会连衣食住行都要被人控制得死死的。
这是她数次在凤临王的掌下逃命领悟出来的。
凤临王对她,只是报当年母妃的救命之恩罢了,如果她不识趣,再胡搅蛮缠,是绝对的讨不了好去。
可是,要她将痴恋了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放手,她不甘心!
不甘心,却又没有办法。
只有在碰到了花倾心的时候,她才渐渐有了计划。
如今,就只有花倾心能助她完成这个计划了。
可是,她等了两个月,等她把伤养好了,第一时间提出来的居然是要离开,而不是报恩。
这也是,像花倾心这样坚强心性的女子,想必也是想着先报仇再报恩的吧。
“怎么?小姐不愿意让妾身离开么?这可不像是小姐的作风啊。当初妾身第一时间醒来的时候,就已想离去,后来才会在小姐的好说歹说之下留了下来。小姐说过,待妾身完全康复了之后,可是去留都由妾身自己决定,不强迫妾身的。”花倾心见对方久不言语,以为对方是想要将她给强留下来,便收起笑意,不冷不热地再度表明态度。
若是她想强行离开,依她现在的功力,眼前的这些绣花拳腿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她花倾心虽然狠辣,为了报仇有些扭曲了心性,却还不至于要对救命恩人下手。
毕竟,人家救了你一命,你反过来要杀了对方,那可是天打雷劈天地不容的事情。
话虽然是这样说,道理也是这讲,可真正惹得她不耐烦了,她虽然不会将对方给杀了,却也是要打出去的。
盼姿察觉她的谨慎和不耐烦,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道:“花夫人,你言重了。本小姐还真的没有想要强迫将你留下。当然去留也是由你自己决定的,花夫人不必担心本小姐出尔反尔。”
“只是,你我相处了将近两个月有余,难道不好奇,本小姐是谁么?也不好奇本小姐是如何识得花夫人的?”
话题一转,盼姿娇笑道。
她现在越来越会把握人心了,知道什么话题是对方感兴趣的。
想留人,也要先引出对方的好奇心,目标达成一致了,才能通力合作的不是。
这个问题,花倾心可是正面侧面旁推侧敲了好多次都没有得到答案,却没想到她想走的这一天,对方会主动提起。
便道:“妾身也很好奇小姐的身份,也好奇小姐是如何识得妾身,而妾身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小姐?”
“花夫人,不知道你可否还记得凤王府里,有着一位行动不便的盼姿小姐?”
盼姿幽幽地道,也不吊她的胃口了,直接表明了身份。
“凤临王金屋藏娇的那位盼姿小姐?”花倾心的眼眸一大,没想到,那位被灵玉公主渲染得沸沸扬扬的深闺小姐,居然是眼前的这一位!
而她也得到了消息说,这位小姐,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一些儿女情长争风吃醋的事情,别的什么都不会,整个就一草包,怎么现在给她的却不是那样的感觉,反而有种与她是同等对手的位置上。
她与凤临王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这个盼姿小姐却是爱凤临王入骨,为了他,连公主都不做了,隐姓瞒名了那么多年。
如今,她为什么要救她?现应在她昏迷未死的时候,就该交给凤临王,好得到凤临王更多的宠溺和欢喜的,不是吗?
花倾心一双吃惊的眸瞪得很大,又是疑惑,又是防备。
盼姿很满意她的吃惊程度,道:“本小姐知道你知道本小姐的身份之后会心有疑虑,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而本小姐对你说,本小姐现在对凤临王已无一丝爱意,甚至还想让他悲惨地死去,不知道花夫人信或不信?”
都说偏执的女人的爱是毒药,恨也是毒药,在求之不得时,首先想到的不是退出,而是毁灭。
只有将对方毁灭了,谁也得不到,她的心里才会痛快。
花倾心一听,心底更加吃惊了,愕然地道:“你想杀了凤临王?”
“怎么?花夫人是不相信了?”盼姿说着,一边打着手势,让仆从给掀起了纱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