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歌和道:“好。”二人一鹿,竟飘然而去。
顾游心唤道:“师父!师父!您偏心呀!您不理我,也不要我了呀!您都不带我骑白鹿!”她声音中大有委屈之意,急急忙忙朝顾无音的背影奔跑过去。
忽有一物旋转着自雪花中飞来,不偏不倚。正朝顾游心掌中落去。顾游心下意识伸手一接,众人一起望去。只见那物是一本深蓝色封皮的集子,正为天台派第一脉的武学典籍《苍崖集》。
远处传来顾无音的话语:“好好练功。等我回来了。我要考验你。”
顾游心捧着《苍崖集》,怔了一会,猛地喊道:“师父!师父!我会的!您早些回来呀!”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穆青霖温言道:“好啦,别着凉了。”将她拉回亭内。
顾游心扁起嘴,委委屈屈地坐了下来。朱于渊和穆青露见她如此,在旁安慰道:“恭喜了,天台派第一脉传人呀。按理我们还得唤你一声‘师姐’才是。”
顾游心哼道:“不许取笑我。”长亭中此时只剩下五人,五人年纪相仿,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穆青露转向朱于渊,问道:“小非,沿香为甚么没有来?”她仿佛已将这个问题憋了好久,眼角眉梢尽挂着关切之意。
朱于渊道:“我问过她了。但她说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大约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穆青露“噢”了一声,忙道:“那你带我去神乐观见见她?”
朱于渊摇头道:“我瞧沿香的神情,近来仿佛有甚么重大心事。但她既然不愿说,想必就是打算独自面对,咱们还是莫随便探问的好。”
顾游心闻言,在一边说道:“没错。以我之见,夏姑娘眉宇间常有重重隐忧。她镇日郁郁寡欢,却还掩护了我,又替霖儿解开了消魂锁链,唉……”
樊千阳突然问道:“夏沿香?就是曾经替皇后抚琴多日的那位乐舞生吗?”穆青霖道:“是啊。”樊千阳长长地“哦”了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原来她就是青露的那位好朋友。说起来,我昔日在宫中也曾见过她几面,确实像有心事的模样——而且照我看哪,她的心事,多半是为情所困。”
穆青露皱眉道:“你又在高谈阔论。”樊千阳道:“我眼光向来准,不信走着瞧。”
朱于渊道:“为情所困……我倒觉得樊将军说得有些道理……”穆青霖与顾游心皆有些好奇,问道:“姐姐,夏姑娘的过去究竟发生过甚么故事?”
穆青露眼神闪动,叹道:“哎。”
她将夏沿香与洛苏华的往事说了一遍,除去朱于渊外,另三人都嗟叹不已。顾游心道:“如此看来,夏姑娘依然没有走出昔日之事的阴影。”
穆青露道:“等她来了,我会同她说,请她以后和咱们住在一起。唉,世间事本就是浮浮沉沉、起起落落的,她失去了故人,将来说不准会遇到更好的新人哩……”
樊千阳在旁“咦”了一声:“这话好生耳熟,这不是当日我在巫山时——”穆青露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樊千阳朝她走近一步,问道:“你总算想通啦?”
穆青露幽幽地说:“劝别人总是更容易些,自己要想通却很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