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妖帝在修罗天巡视一圈,血奴内心的惊疑翻倍了。
一万两千年前诸界混战,固然仙界损失惨重,邪道也人才凋零,元气大伤。
先是魔尊凄惶被姒檀仙君打死,后是老蛇君被凤后的玄天扇扇成重伤,妖帝失去左膀右臂,最终也死于凤皇之手。邪道联盟就此土崩瓦解。
一万两千年来,诸界之间虽也冲突不断,但都是小波小浪。
诸界都忙于休养生息,譬如仙界严厉,蛇君碧渊,魔尊蒙臣,以及龙君这等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唯独妖界最是人才凋零,少有出名之辈。
甚至,妖帝死后妖界万余年无主。三十六路妖王各自为政,一部分妖王为争修罗天而厮杀不断,另一部分妖王则退出修罗天,在其它诸天侵占山头。无主之妖灵则混迹于娑婆天,以至于人、妖结合之事频频发生,衍生不少半人半妖之生灵。
直到千年之前狐王桑寒出世,以狐狡之心和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蛇君碧渊助他。蛇君倾蛇族之力为桑寒助阵,桑寒携狐族生灵侵占修罗殿,各路妖王不得不服软,拥他为帝。
妖界势力终于结束一盘散沙之状,尔后却依附蛇族许久。
妖帝历劫重生,扬威之后归位,妖界众生对他齐心拥戴。他则大展文治武功,只用短短八年便构建出一个兵精将广的妖界,虽不及当年气势恢宏,也足以让诸界深为忌惮。
血奴不得不承认,妖帝确有手段。好在八年来有龙族牵制,否则妖帝只怕八年前就挥兵仙界,一雪前耻。
血奴惊的是,妖界势力之壮大,疑的是,妖帝既要拿紫阳少君开刀,必定殚精竭虑,不容有失败,届时就怕有一场激烈交锋。
回到修罗殿已过子时,血奴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先急着找杳云。见杳云静静蜷缩在她床下,她暂且安心的想,妖帝让她离任何一只雄性远点,顶多以后她再也不抱杳云了。
她只是初修吸风饮露,不眠不休这术还没开始练。这两日她也心事颇重,缺了不少觉。加之她之前被妖帝摔倒在地,过了这么久,整个后背都又酸又疼,只怕是又青又肿了。
今晚妖帝的作息与平素不同,居然没去宠幸欲奴,也没回溟河黑水,而是进了寝殿。
一进殿秋月就迎上来禀道:“陛下,欲奴派人过来问了几次,您今晚……”
妖帝打断她道:“去,让她洗干净了过来。”
“是!”秋月退下去。
“备水,本尊要沐浴。”
顶着妖帝的吩咐,血奴打着哈欠使唤众妖姬备好沐浴之物。然后她暗自有些庆幸。
好在,妖帝从来都不用任何人服侍沐浴,包括欲奴。
趁着妖帝在一重殿沐浴,血奴一头拱到她的床上。不知睡了多久,就觉脸上被人轻轻拍打着,略有些疼。她迷迷糊糊睁眼,见一双赤红的眼睛俯视着她。
“陛、陛下?”
妖帝一把抓住她的领子,把她提起来道:“嗯?”
“……”血奴迷茫地抓了抓头发,恍然一惊道:“呃,主人!您有什么事?”
“来,给本尊铺床。”妖帝松开血奴的领子,回到一重殿。
血奴转头一看,秋月没在二重殿,探头再往床下一看,杳云蹲在床下朝着她眨眼。她遂圾着鞋跟进一重殿,顶着妖帝让她如芒刺在背的监督,正儿八经地铺好了床。
然后,妖帝大喇喇的上了御榻道:“过来服侍本尊。”
沐浴之后妖帝穿着中规中矩的里衣,一身赤红的扮相让他看来像朵带露的赤箭花。
血奴因服侍二字悚然清醒道:“主人的意思是……”
“带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本尊的腿都累酸了。”妖帝枕着双手靠到床头。
血奴心说老子的背才是真正需要揉一揉的好吧!迟疑一刹,她慢吞吞地爬上御榻,动手。见她跪坐着,小心翼翼地捏了几下,妖帝讥讽道:“你的力气都被狗吃了?”
得了这句话,血奴暗暗咬着牙,发狠地捏了一会儿。大爷的!她的手都累酸了,妖帝却仿佛一点没有被她捏痛的感觉。
血奴偷眼瞧着妖帝面上极其正经,正经到简直堪比白莲花没脱衣服的样子,压根不似有邪念,遂他指哪儿她就捏哪儿。捏完小腿妖帝没让她捏大腿和腰,而是捏双臂,再是捏肩膀,最后捶背。
寝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和有一下没一下拳头捶打在身体上的轻响。捶着捶着,血奴的拳头还在动,身子却在不觉之间慢慢低下去。
最终,血奴一头拱倒在御榻上。
欲奴袅袅婷婷走进来时,正好瞧见妖帝慢慢翻了个身,凑近血奴的脸,呼吸着她吐出来的气息的同时,长久的、深深凝视着她。
欲奴僵立在帘幕那里,一松手,裹住她身体的大氅顺着她肩膀滑下去,露出她未着寸缕的曼妙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