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住他,我去去就回。”严厉传这一句话,当即要走。
白莲花拦住她:“她忍住不来,多半是在四化阴虚那边备了足以让她有恃无恐的阵仗,动起手来必定于我们不利。”
严厉挑眉:“我岂会怕她!”
白莲花叹气:“既然事情暴露,我们便确实有求于她,须放低姿态,拿出求人的样子。倘若闹得太僵,此事便难有转圜的余地。”
严厉瞪眼:“我们完全可以不求她,顶大我不做了便是,何必受她那个鸟气!再者说,我们可以避过这个风头,日后趁她不备,再来过海即是。”
“且不说日后是个什么形势,”白莲花凝重道:“难道你从未怀疑过,你会把那颗心扔还妖帝,是因你的心绪受到他的元气干扰?”
严厉悚然一惊。近日她觉得心绪古怪,恐怕便已是最好的解释。
“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你安心等我,我片刻即回。”白莲花化形而去。
尚方听不见夫妻俩做的交流。
见白莲花去的是魔宫方向,严厉则从他走后便坐立难安地样子,尚方讥笑道:“早晚都是去,您二位何必闹先前那一出?属下只是一个脔宠,受尽折辱也无伤主上颜面。仙君此去却定要吃大苦头。大神想必听闻不少,我家尊上是如何对待仙君那样的人……”
严厉一巴掌闪过去,世界在“啊”地一声惨叫之后清净了。可她本就心烦意乱,听尚方这么一说,更加臆想万千,哪儿还待得住啊!
她遂把尚方往袖里一收,匿形赶到魔宫。
四化阴虚是个方圆十几里的天坑。魔宫建筑与他界不同,越是为尊者越是居住于天坑深处,只因越是深处的地气越是厚重。而仙魔两界如同水火,灵气截然相反。身处于魔界,受到魔气侵蚀,仙者的正气会大大消弱。
严厉站在大门那里观望少顷。
守门众人魔气虽重,她想闯过却不甚难办。
只是魔宫正殿在数里之下,整个四化阴虚如同一个巨大的口袋,她能打进去,倘若蒙臣在大门外面设伏,想打出来恐怕就极难,结果必然是被困死其中。
严厉压住忧急,细想之后匿到一个偏僻角落,捏诀脱魂,悄然溜进魔宫。
魔界的风十分强劲,四化阴虚中更甚。若非她乃大神,魂力不凡,非但难以下潜,还会被利刃般的风吹散魂魄。
蒙臣专情,却也受不了寡居之苦,不禁欲,也不纵欲,随性而已。魔宫中光是她的面首就有几百个,服侍每个面首的大多是姿容妖艳的女侍者,这些女侍者却受到各种严苛规矩的管束,绝对不许她们染指主上的男人。
换言之,蒙臣独占欲极强。
但凡被她临幸过的男人,便不可再沾其它女人,违者轻则阉掉,重则凌迟。她却不像蛇君碧渊那样喜欢夜御数女,而是每晚只挑一个男人共度*。尚方虽得她宠爱,却也与旁人雨露均沾,不算专宠。
严厉辗转往下,看了一路俊男,老眼都要缭乱了。
她纵是忧急自家男人的安危,也不禁冒出一个想法。咳,将来她登基为皇,若是也建这么一个风光无限的后宫,不知某人这个大皇夫会不会被醋酸死……
抵达天坑最深处之前,严厉听说不少关于白莲花的闲话。
大爷的,可真是嘴张着两张皮,什么话都有人敢说啊!
严厉也没耽搁多久便跟来了,听使者们议论,白莲花在大门那里被晾了一会儿,也是刚刚被魔宫大总管照胆引入大殿。
严厉满心懊恼地匆匆进入大殿,看见白莲花端坐在客位,手边摆着一盅茶,她这才吁了口气。
白莲花梳着简单的发髻,头发却一丝不乱。头上那根碧绿的簪子是九思所化,九念则跟凤尾鞭一起,簪在严厉的发髻上。
身处于未知难测的险境,他却是气定神闲,波澜不惊,从容得好像他轻易就能搞定魔尊。严厉先前看多了各色美男,一见到他,只觉心里那些赞叹皆成为浮云消散,当即得出一个结论。
唔,还是她自己的男人看着最是顺眼啊!
严厉飘过去,在他唇上“啃”了一口。见他浑然不觉,她暗笑着附到凤凰眼上,陪他静等蒙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