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写长短句?宫里面许多宫娥都在传唱你的那几首长短句,若再作一首,也是美事。”罗崇勋道。字虽好,但是出自《坤卦》彖辞的,太普通了。
长短句啊?郑朗苦笑。
最怕的就是人让他写词,若不讲究音律,仅是依句,倒是可以写一写。若是讲究音律,并且按照绝对的雅词标准去写,有可能自己这一生,都达不到周邦彦的高度。
好在现在的宋朝,词仅是小道,诗文赋才是主流,除了赋略差外,诗文自己也能勉强拿得出。但也有推辞,道:“长短句是末流之道,用来把玩的,臣怎可能将它进献于陛下?那天在宫中,臣就说过,字可以略加把玩,但做人君的不可mí恋。所以臣写了这段话,君子守之以德!”
话是说得不错的,但是出自郑朗的嘴中,诸人觉得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罗崇勋没有觉得什么怪异,在宫中都说了那番见解,在狱中都悟道了。这番小心思,又算什么呢?
郑重的将它收起来,道:“正是。与小朗一晤,某觉得如沐春风啊,正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看到了小朗的才华,某都感觉自己老啦!”
老是老啦,可话不能这样听。
他是老太太身边最重的亲信,既然说出这番话,老太太又送来一千匹绢,不是他所带来口旨那样的,证明老太太在**,多半流lù出极其喜爱郑朗的动态,这个老太监才说了这句话的。
诸位官员心领神会,武推官更是面lù得sè,郑家子有出息,连带着自己三儿子,恐怕也能在未来这头凤凰身上趴一趴了。
正事交待完了,老太监喝着茶,然后看着一脸好奇的江杏儿。
虽是行首,可这阵场从未见过。
老太监面带春风的问:“你就是那个江小娘子?”
“奴是。”
“你倒有福气啊。”
“是。”
“过来,让某瞅一瞅。”他是太监,也不用忌讳,只是好奇,看清楚一点,回去好与老太太磕闲话时,胡吹一番。
江杏儿走了过去。
“果然生得俊俏,也不污了郑小郎。”
“是……”江杏儿也不知如何回答了。
“某听说你爱字如痴?”
里应道,心里面纳闷,自己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太后怎么知道自己爱字如痴的?
“写一字,能否写一字让某看一看?”
“遵命,”拿起笔写了一行字。
“倒也不错。”
“都知夸奖,我家小郎才是不错,他还写了两种书体让奴临摹,可是奴笨拙,至今未悟。”
不是笨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将一种新书体吃透,况且郑朗仅写了形似,未写出神似。
“哦,又是两种书体,郑家小郎,能否让某长一下见识?”
郑朗很无语,心里想到,你这个大太监,乍就这么浓厚的好奇心?不是他有好奇心,主要宫中那个老太太有好奇心!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