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我找到了!
江鼎的心情激动到难以自持。
因为眼前这群人,散发到空中的,除了俗气和浊气,更有澎湃的……玄气!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发愁太玄经如何修炼。太玄经没有外来的玄气,他自己又不激动,进展十分缓慢,全靠吃药顶着。但这绝非长久之计。
虽然内丹外丹都是金丹大道,但久在天心派的江鼎,固执的认定,还是内丹练气之道才是真正的道。而不能自行修炼,服食丹药为主的修炼让他很挫败。
但是纯正而庞大的玄气,产生的条件何等苛刻?他也只在那万人空巷的场面中遇到一回,那一次他受益匪浅,那种突飞猛进的爽感,他至今都在怀念。
如今,他又见到了。
虽然屋里只有百十人,虽然这里嘈杂不堪,虽然牵动这些人心绪的,只是两只互斗的禽鸟,但这都无所谓,只要他们产生玄气就好。玄气无所谓高尚和龌龊,就像金钱一样。
当然,这里的玄气数量远不如上一次,且有些混杂,毕竟输家和赢家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情,玄气略有差异,但已经比较纯正,在可以吸收的范围。江鼎也不能要求更多。
站在圈内,江鼎几口就把玄气吸个大半,瞑目炼化。
炼化之后,就见另一场斗鸡也快要结束,又是一场欢呼在酝酿中。
这是无缝衔接啊,爽爆!
江鼎身上的每一处经脉,都被玄气充盈着,他的神经也在愉快的跳跃着,脸上也不自觉露出喜悦的笑容。
只是被他挡在圈后的人,就不怎么愉快了。有人在后面兑了兑他,道:“你怎么回事?下不下注?不下注后面呆着去。”
江鼎一怔,清醒过来,旁边周丹师将他拉过来,道:“走,咱们先下注去。”
两人又从圈里挤出来,都是冒了一层汗。周丹师笑逐颜开道:“怎么样,道友,是个好地方吧?”
江鼎认真点头道:“太好了。”
周丹师拍手道:“我说是吧。我那娘们儿总说这东西不好,其实她不懂。她还把这个跟凡间斗鸡相提并论,其实那是一种东西么?这是斗灵禽!那些灵禽都是灵山大川中的异种,很多都入了灵兽一流,威力了得。像这样的赌斗,才是我们修士该玩的。”
江鼎虽然喜欢这里的气氛,但对他的话依旧不以为然。刚刚那几只鸡他看在眼里,比寻常的鸡最多个头大一点儿,羽毛长一点,其他有什么不同?压根飞不上几尺,只有“喔喔”鸣叫,不是鸡是什么?
周丹师看出他的怀疑,道:“当然咯,这里的斗禽是差一点,但是到了那大一些的场子,灵禽至少是炼气中期乃至后期的妖兽,一斗起来飞沙走石,日月无光,那才好看呢。”
江鼎一听高兴了,问道:“还有大场子?”
周丹师道:“当然了,有十万人的大场子。除了斗禽还有斗兽,赛坐骑,甚至斗剑。”
江鼎先听到十万人,感觉很兴奋,但听到斗剑,陡然一惊,道:“斗剑不是人么?”
周丹师道:“是人啊。”
江鼎道:“人怎么能和禽兽相提并论?”
周丹师撇了撇嘴,道:“怎么不能?这些赌斗都是两个关键,一个是惊险刺激,还有一个就是赌。很多大宗门的斗剑都有人开赌,何况公开的斗剑?每年国都、边疆、宗门战乃至天一榜下都有斗剑会,人山人海,台上人为了名,为了利,台下人还不就是为了一个斗,一个赌?”
江鼎颇觉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也无可反驳。想到斗剑,突然想到:练剑术,积剑功,这都是悟剑意的前课,剑术我已经学会,剑功却还远远不足。我又不能滥杀无辜,除了斩杀妖邪之外,斗剑算不算积剑功的一种方式?
此时此刻,他只是一念而已,转而转移到了玄气上。那些玄气比较驳杂,需要炼化,但效率也非同小可,一两个时辰积蓄就和吃了一枚聚气丹相似。若在这里待上一日,等于吃了两三颗聚气丹,待上一两个月,炼气期第四层也可以指望了。
周丹师道:“走,哥哥带你玩一盘,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江鼎摇头,道:“算了吧,我先看看。”
开什么玩笑?赌博?多耽误他吸收玄气啊,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周丹师道:“看有什么可看的?玩一盘,玩一盘才知道好处。”说着拉着他往一个桌子走去。
江鼎推开他摇头道:“不必了,你自己玩去吧。没有灵石我可以先借你。”
周丹师咕哝几声,悻悻的去了。
江鼎也不再往前挤,环顾了四周,发现角落里有一排板凳。其中还有空位。他走过去坐到椅子上。
接着,他陷入了飘渺的修炼状态。吸收玄气——炼化——再吸收——再炼化,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终于,他清醒过来,就见眼前场子空荡荡的。人也散了,鸡也散了。只有寥寥几个人蹲在角落里,周丹师坐在他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江鼎一愣神,道:“哟,结束了?”
周丹师悻悻道:“早结束了,又输了二十。”
江鼎道:“灵石么?”
周丹师点头,叹道:“你说,赌道真人什么时候照顾我呢?兄弟,你有钱没有,借我一点儿?”
江鼎道:“只有两个灵石,你要就拿去。”说罢掏出灵石来。
周丹师喜道:“回头我还你……”就在他手就要碰到灵石的一瞬间,突然火烫了一般一缩,摇头道,“不能……不能拿你的钱。本来就是我带你来玩的,哪能要你的钱?”
江鼎本来借钱也没多情愿,自然不会再三跟他客气,收起灵石道:“明天还来不来?”
周丹师讶道:“你还想来?我看你不感兴趣啊?”
江鼎道:“我自然非常感兴趣,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来。”
周丹师哦了一声,道:“这里三天才有一次斗鸡,咱们三天之后来吧。”
江鼎微感失望,道:“太可惜了。”
两人回到府邸。江鼎和周丹师分手,各自回家。
周丹师离开江鼎,转了一个大圈,来到东边一处院落。
院子中,一个青年坐在主位,下手坐了一个女子。
倘若江鼎见了那女子,先会认出来此人就是周丹师的那位“母老虎”,紧接着却会大吃一惊,原来那女子此时不过薄施脂粉,比之前的浓妆艳抹好看的多了。
周丹师进来,拱手道:“炎公子。”
那青年点头,道:“周道友请坐。如何了?”
周丹师先坐下,欠着身子道:“那小子……似乎还挺喜欢,还说下次要去。”
那青年点头道:“那不是很好么?”
周丹师抹了把汗,道:“但是……他没花钱,而且也不想要花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