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知张泛业不是那人对手,可是她和姓张的也没有交情,犯不着一力阻拦,反而有心看好戏,便笑而不语,却见杜墨林若有所思,道:“墨林,你怎么看?”
杜墨林道:“那天我也去看了。我觉得那人……似曾相识。”
姬若瑶讶道:“怎么说?那人难不成是北阐国的修士?”
杜墨林摇头,道:“不是,我在北阐国没见过他。但是应该在其他地方见过。怪了,这么一个人物,理当一见难忘,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旁边另一个红衣女子笑道:“听说那人年轻,和墨林弟弟你差不多。倒要争一争,谁才是最少年的天才。”
张泛业忙道:“秀姐,这话说得,我先要挑战他,杜道友理应排后面。”
姬若瑶暗自皱眉,她从心里烦这个燕水秀,实力不行,却仗着家世和相貌硬要凑进他们的圈子,深深拉低她们圈子的格调和女子高手的形象。且有事没事卖弄风情,一张口就是挑拨,张泛业快被她玩坏了。
好在杜墨林年纪虽小,却是沉稳,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宁邪真更是根本不吃她那一套,总算没给她坏了风气。
杜墨林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可争的?年纪小有什么了不起?谁不是从小过来的?张道友要战,便请去。不过还要稍等,还有一个人要排在你前面。”
张泛业气道:“谁?”
杜墨林道:“白衣神剑。”
众人一惊,姬若瑶道:“宁道友竟对那人有兴趣么?他何德何能?”要知道宁邪真眼高于顶,连排名第二的姬若瑶都没正眼看过,难道竟对这么个小子感兴趣?
杜墨林道:“不知道。我去看的时候,正看见宁道友,也在远远关注,虽然看了几眼就走了,却也留下一句评语。”
几人一起道:“快说,怎么评价的?”
杜墨林放冷了声音,语气平板的道:“此人也是剑修。”虽然是学人说话,那一丝冷冽,倒也惟妙惟肖。
众人齐声哦了一声,姬若瑶点头,道:“若是如此,倒是不奇怪了,宁道友对剑,不是一般的执着呢。”
燕水秀笑道:“这么说,他们之间必有一战,可有好戏看了。”
姬若瑶道:“哪有那么容易看?宁道友的脾性你不知道?他不喜欢热闹,不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的。说不定无声无息的,就已经打完了,你都不知道结果。”
燕水秀笑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看谁活着,不就知道了么?张哥哥,你怕是排不上了。若是那人被宁道友杀了,你自然不能再杀一次,倘若相反……噗,你还敢去么?”
张泛业哼了一声,道:“白衣神剑会输?开什么玩笑?”
杜墨林突然一拍腿,道:“不行,这一场斗剑我一定要看。”
“你看——这么快,都有了修订版了。”令元举着一本册子叫道,“侯先之、关飞各自退后,道友你直接排到了……第五位。”
江鼎道:“第五位么?”虽然他不争名位,可是既然上榜了,还是有些好胜的,第五位可一点儿都不高。
令元道:“是这样的,公认的前面四个人实力高人一等,和后面不是一个等级,因此他们都谨慎,不敢越过次序。不过你要跟他们打一场,就能抢过来了。要不要去挑战?”
江鼎笑着摇头,道:“罢了,也够无聊的了。”他想想,道,“不过有机会,宁邪真我想和他交手一次。”
令元道:“你别找他呀,万一……那不就没戏唱了么?先找别人,最后那个打不打都行。”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聊聊就散了。江鼎在帐中打坐安睡。
睡到半夜,江鼎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江鼎,你出来。”
声音清冷,如溪水中冲下来的冰晶,江鼎猛然睁开眼,道:“宁邪真?”
走出大帐,只见月下,一白衣人持剑而立,双眸如寒星,粲然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