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邪真和江鼎携手回镇,当真是引起了轰动。
认识宁邪真的人本不多,何况认识,恐怕也就是远远看过一眼而已,但他的名声,几乎不做第二人想。
当两个白衣剑客进入小镇时,即使不提他们的身份,两个如此风华的人物也引人瞩目,而当有人认出宁邪真之后,轰动如星火燎原一般,蔓延到了整个小镇。
“白衣神剑和一个年轻人携手入镇,就像老朋友一样。那人好像就是上次一招击败的侯先之的那个少年。”这句话比什么狗血故事都吸引人,十个人有九个要拥过去看看两人是怎么个模样。
好在,宁邪真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名声,威名中是带着一丝不可接近的“凶名”的,纵有人好奇,只敢远远地偷窥,还不至于敢上前惊扰。
江鼎瞄了一眼远处黑压压的人群,笑道:“宁兄,这真能避免麻烦?我看这四面八方全是麻烦。”
宁邪真道:“自然有些麻烦,但也有好处。你看到远处那些人了没有?他们现在跟你的距离,就是以后他们跟你的最接近距离。从此之后,大部分人不敢走近你百丈之内。”
江鼎笑道:“宁兄深有体会啊。看来已被声名所累久矣。”
宁邪真道:“开始自然是有些别扭,不过会习惯的。且这些人庸碌怯懦,连走到我面前的勇气也没有,难道还要我与他们为伍么?”
江鼎笑道:“也有道理。”不过宁邪真的处事道理,和他完全不同,宁邪真可以高标傲世,江鼎的太玄经终究还是要众人中去,老是被围观,还是有些苦恼的。
好在这也不过是暂时的,狼烟镇的名声,放在大宗门里,根本不算什么,放在偌大朱天,乃至九天世界,更是连沧海一粟也算不上。忍过这段围观期就好了。
两人到了最中心的长风客栈,宁邪真道:“我旁边一间房还空着,你来同住吧。”
江鼎沉吟了一下,道:“行啊,难得和宁兄一会,有些剑法问题还要讨教。我有一同伴在外面,我去辞他一辞。”
宁邪真道:“若是亲近伙伴,可以同住。”
江鼎道:“好,我问问他。”
转身离开,江鼎到了镇外。没了宁邪真,他也没那么扎眼了,可还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一路尾随,要看江鼎的去向。
江鼎被他们尾随的有些心烦,恶作剧兴起,走着走着,突然猛地一转身,手掐在腰上,众人轰的一声,作鸟兽散。
江鼎好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也太无聊了些,身子一轻,如闪电一般掠过百丈,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路出来,到了镇外,镇中的动静暂时还没传出来,清静不少,江鼎松了口气,快步赶回自己的帐篷。
一来到自家的地面,江鼎愣住,心道:莫不是我记错了?
原来他住的那片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平地。原本搭建的好好的帐篷,已经不见踪影。
江鼎愣了愣,自嘲道:“这才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都沧海桑田了。”转头去找人询问,就见远处又有人窥探自己。刚刚打招呼,那几人轰的一发而散。
这种情形他在镇上经历过一回,但感觉散去的人又有微妙的不同,镇上的人看他是带着敬畏的,这里的人看他,和瘟神差不多。
觉得其中有文章,江鼎一步跨出,赶到那人身边,道:“我来问你,我的同伴和帐篷哪里去了?”
那人忙道:“不知道,不知道……”
江鼎见他闪烁其辞,必是心中有鬼,手指一动,已经扣在他咽喉上,略微释放一点剑气,森然之意迫近肌肤,虽然空手,却造成了利刃加身的效果,道:“说不说?找死么?”
那人打了个哆嗦,道:“和我没关系,是侯公子……侯公子……”
江鼎皱眉道:“什么侯公子……哦,是那小子?”他一用力,道:“侯先之?”
那人道:“对,就是他。他带人砸了你的帐篷,把你的东西都丢了。”
江鼎又气又奇,道:“那小子不是我一合之敌,怎么敢又来挑衅?他不怕我报复?”
那人期期艾艾道:“你……你不是死了么?都说你给宁邪真杀了。正好你不见了,大家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