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伪造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江鼎有些挠头了。这么说他之前的猜测确实一错到底。这封信当真是江雪涛写的,可能其中内容被崇清博所知,但是它还是被完整的送到了甄元诚手中。
然而这还是说不通,从甄元诚的描述看来,后面并非一个针对所有人的陷阱,而是单独针对的甄元诚,所以讯息应该已经面目全非。
江鼎皱起眉头,想想自己若是知道有藏锋暗语,那么又要伪造,需要什么步骤?
也不需要什么,只要全部……
他心中一亮,再看那封信,用手指在信上比了比,果然看出不对了。
甄元诚一直没打扰他,这时见他露出笑容,道:“怎么样?”
江鼎道:“有思路了,我再抓一抓。就算对质也有话说。”
说到这里,他将信纸折起,道:“叔父,我出去一趟。”
甄元诚道:“你去联系他么?”
江鼎道:“如果我联系到他,会先跟您商量,决定好怎么见面。”
江鼎带着信出门,转头就找到了洞真下院。
比起京城,本地的洞真下院小了不少,但同样经营的有声有色,且因为竞争小,在济阳本地的势力不可小觑。
江鼎这回是有事而来,自不能像在京城那般大张旗鼓,便没从正门降临,直接进了内院找到了观主。
观主乌禾子也是个老道之人,一见江鼎,大喜道:“早就盼望师叔光临,没想到今日见到,师叔的风采还胜过传说许多。”
江鼎客气几句,乌禾子又道:“有件事禀报师叔,晋龙子师兄有事找您。”
江鼎讶然,紧接着想起来,或许晋龙子找他,是商量那个下院大赛的事情。这本是他答应好的,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
欲待不理会,仔细一想却也不好。毕竟这也是正事,他现在卷入的是大事,可也是他的私事,洞真下院却是他从重明子手中继承下来的,是共识。他也不便因私废公,至少过问几句,帮晋龙子处理一些麻烦是份内的。
当下江鼎来到下院的传音阵前。这等传音阵只能在固定地点之间互相传递,且只能传递声音,不能互相见面,也不能传送,比之传送阵是大为不如了。不过在俗世道观中也异常珍贵,寻常三大洞天的下院也未必有,可见当年洞真墟建立下院的时候,手笔是不小的。
打开传音法阵,那边自有京师下院的弟子守候,江鼎让他去传晋龙子,不过片刻,晋龙子已经到了阵前。
一听江鼎的回音,晋龙子十分欢喜,道:“师叔,咱们的大计形势大好啊。十间下院的弟子纷纷赶来,我从不知道咱们下院有这么多好苗子。”
他语带兴奋,絮絮说着大比之事。江鼎也听着,他虽不情切关心,职责所在,也没有不耐烦。若事情真像晋龙子所说那般顺利,他也很高兴。
将这些事安排好,晋龙子再次邀请江鼎出席二十日之后的大比,江鼎答应了。
晋龙子说完这些事,欲言又止,最终突然间问道:“江师叔,敢问您的名讳,是单独一个鼎字么?鼎立的鼎?”
江鼎道:“是的。”
晋龙子再问道:“您是一直叫这么名字么?以前改过名字么?或者在俗世另有名字?”
江鼎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没有,我一直就叫江鼎,这本是我的俗名,我还另有道号。”
道号本是师父所赐,现在大概也随着一切收回了,他将来或许还会有道号,也许就是他自己取的,但现在,他就叫江鼎。
晋龙子道:“那么您还有兄弟么?”
江鼎越发奇怪,道:“没有。”
前世今生都没有。江升平不说,从来都是孑然一身,六亲皆无,就是这个身子江鼎,也只是独居大宅,身边只有一个不怀好意的书童。
等等……
江鼎突然被触动了一根心弦,想起了甄元诚说的事,这个身体原本似乎有一个哥哥,不过……
不过他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晋龙子不知道他的反复,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您没关系了。好在我留了个心眼。“
江鼎奇道:“到底怎么了?”
晋龙子道:“就前日,宝玄派来人打听一个人,说是咱们洞真墟的金丹修士,我还以为是您,但名字有差别,就没有认下,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江鼎目光一跳,道:“宝玄派找人?他找谁?”
晋龙子笑道:“也是姓江的。江景,景色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