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整个京城再次处在了舆论之中。
此次出使宋朝的正副使臣,分别是耶律盛虞和萧摩贺刺,两人都是辽国的皇室宗亲。
本以为这次出使宋朝,能够顺风顺水换来两国的和平,没想到刚到京城,就遭到京城百姓‘热情’围堵。
还不等他们了解其中缘由,就又被请到开封府协助办案了。
说是协助办案,实则却将他们当作犯人一样看押。
“可恶!宋国的皇帝这是要做什么!”一脸络腮胡子的萧摩贺刺,在房间里不停的踱着步,脸上早已经写满了愤怒,“我等堂堂一国使臣,竟然如同囚犯一样被禁,这是待客之道吗?”
而坐在一旁耶律盛虞,相对而言就显得安静不少,他自顾的倒了一杯酒:“我们本来就是囚犯……”
“盛虞,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喝酒的人,永远要比不喝酒的人清醒。”耶律盛虞自斟自饮,颇有几分醉态,“自打你我出使宋国那一刻开始,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个结局来的,要比我预期的早了不少。我没有想到有人意图不轨,竟然刺杀宋国皇帝。如此一来,致使我大辽与宋国的关系处在刀锋之上!”
萧摩贺刺一听这话,顿时反驳:“可这批刺客,与我辽国无关啊!”
“这……重要么?”
“当然重要!这明显的就是嫁祸,既然我大辽有意称臣、并且愿与宋国永结秦晋之好,又何至于在节外生枝!难道这一点,他们还看不透吗?”
耶律盛虞不做置评,而是又反问一句:“看透了又如何,不看透又如何?”
“你!……你的意思是……”
萧摩贺刺起初还气恼不已,但随后却是豁然明白了过来,随即便直勾勾的盯着耶律盛虞。
“对于宋国而言,看不透、装糊涂才是真正地明智之举!”耶律盛虞默默地给萧摩贺刺斟酒,“你觉得这区区伎俩,连你我们都能看透的关窍,那位宋国皇帝会看不透这些?”
听了耶律盛虞一番话,萧摩贺刺一脸凝重:“那……我大辽岂不是危机了!?”
“宋国本就无和谈之心,之所以同意与我们和谈,不过是特殊情况下的邦交手段罢了,所以宋辽之战不过早晚而已。而如今这行刺之事,却成了有利于宋国的一股东风!”
“以此事向我大辽公开兴师问罪,这的确是有利于宋国的一股东风……”萧摩贺刺叹了口气,一记重拳砸在了桌子上。
“呵呵……”
“你笑什么?”
“此事没那么简单,将来你我……恐怕要担上这千古骂名啊!”
萧摩贺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随即不忿地骂了一句:“这宋国的皇帝,真他娘的不守信用!”
“行了,少发些牢骚,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你!……”
萧摩贺刺瞪了对方一眼,显然对耶律盛虞身为辽人,却出口袒护宋国的行径不能理解。
“怎么,我说错了?”
耶律盛虞这句话,使得萧摩贺刺哑口无言。
背信盟约的事情,他们的确做了不少,此刻转过头来说对方不守信用,这还真的是一种莫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