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笃为人速来宽宏,被人贯在地上踩住脖颈也不记恨,这样的孩子为什么就会糟了毒手呢?”
这下,连站在一边的韩忱和展梓渊也听不不对了。
单嫣嫣这一次一次的简直就是将孙谦的死有意的指向长孙凌妍。
她虽然没有明说长孙就是真凶,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下,连泓缮也看不下去来的。
按说这是戒律堂,以单嫣嫣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没问起她的时候开口说话的。
可是她不但说了,而且每一次开口的时机都很是微妙,让泓缮的心中很是不悦。
他轻咳了一声,沉声说道。
“这里是戒律堂。今天让你们一个个的讲述事情的经过,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们几个听话便是。行凶的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自然有戒律堂来查探,不需要你们妄自插言,擅下结论。”
说着,泓缮的目光扫过下面站着的几人,特地在单嫣嫣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泓缮师兄此言差矣。”
这次说话的,是泓剎。
“这位单姑娘也算是我孙家的亲戚,自己的表弟不行遭人戕害,她的心情自然和两旁人不一样。”
“我倒是觉得能这样对质也好,至少让我们这些没有亲眼所见的人能知晓的更多。”
泓缮虽然什么戒律堂的长老,其实在云苍派的权利也不是很大。戒律堂虽然说是维护云苍派秩序的地方,可若是真有门派大能犯了门规,戒律堂却是也没什么办法的。最多也就管管中下层弟子,外门杂役,连宗门内的事情也不能干涉。
像是孙谦之死,虽然孙家也算是大家,可是却远远没能入的了宗门的眼,和世俗人打交道的苦差事,一贯是戒律堂来的。
泓缮和泓剎,论说真正的地位来,只怕还是泓剎高一些。
泓剎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贯在地上踩住脖颈,心中的杀意越来越盛。他顺着单嫣嫣的目光看去,一眼见到二狗,心中顿时便明白了不少。
现在还不行。
泓剎暗暗的告诫自己。
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
不杀便是心魔缠身,永留后患。可若是杀戒一开真的动了手,那恐怕是收不了手,立时便入魔了。
“该你了。”
泓剎冷冷的盯着二狗,那眼神凶的几乎要将他生生吞吃下去。
“一样。”
二狗果然不负众望,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这下,连好脾气的泓缮也忍不住蹦起了几根青筋。
“殷九,你好歹完整的说一遍,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一样。”
“少一人。”
依旧是这样抽象的回答。可是这一次,长孙凌妍竟然奇迹般的听懂了。
“殷九的意思是说,大概的流程和我们刚才说的一样,只不过现场还有一个人今天没来。”
长孙凌妍朗声回答道。
她环顾了一下全场,再次肯定自己的解释没有错误。
“是的,今天来到戒律堂的当事人还少了一个。”
此话一出,连韩忱和展梓渊也都立时反应了过来。
上座的泓剎面沉似水,嘴唇不受控制的在微微抖动,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根根爆出,狰狞可怖。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无论谁在说什么,都能激发起他胸中的怒火。
在他的视野中,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变红,周身的血脉像是沸腾了一样,急速的涌向头部,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可是他的意志偏偏清醒的很,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连五感都变得十分的清晰,周遭人的低声轻语在他耳中都变得特殊的响亮。
泓剎的心焦急万分。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是怎么造成的,可是修真之人的情绪本就应该寡淡平稳,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可越是急躁,便越是难以自拔。几番挣扎之下,就连一旁的泓缮也觉察出他有些不对劲了。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泓剎,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你说……没来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