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长孙凌妍就不怎么爱听了。
没人愿意牺牲自己给别人做个修炼的炉鼎,做了炉鼎的人大多是被强迫的,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眼看着自己的修为和生命力被硬生生的掠夺走却没有反抗的力量,这样的生活每一刻都是在折磨。
可是世人的眼光却并不同情这些被折辱被践踏的弱者,反而认为他们是自甘下贱的器物,暗暗欣羡着那些可以不劳而获的受益人,可以如此轻松的就得到十几二十几年的功力。
没有力量,就意味着你要被挤压在社会的最底层,没人会同情你,也不会为你讨回公道,即便是以天理公道为本的正道修士也是如此。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就是修真世界的丛林法则。
心中虽然在暗暗感慨,可是长孙凌妍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样。
事实上,面对单嫣嫣激动的控诉,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倒是大大出乎单姑娘的意料之外。
那日在忻城眼见这少年差点被阿笃失手伤到,最后却只是道歉了事,她便认定了他性情宽和,宽容大度。这个年纪的少年虽然还不怎么明白怜香惜玉的道理,可是大都是血气方刚,冲动仗义的性子,自己这样一副惨况定然会博得他的同情和安慰。
只要他开口问上一句,她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告诉他,到时候总有办法让他出手相助的。
她之前提出那样不切实际的要求,也是想要树立自己柔弱无助的形象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毫无反应。
引子扔出去却没有下文,骑虎难下的单姑娘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自己将后面的情节接了上去。
“原以为......原以为祁鼐是个良人,可......可哪曾知道,他那人看着光明磊落温柔体贴,可过了明路之后却变了一个人......”
“他不但日日对我敷衍搪塞,时不时的还暗示我的出身和修为配不上他雪剑宗大师兄的身份,哪里还有以前那副柔情蜜意的样子!”
单嫣嫣语带抽泣,似乎是被伤的狠了。
那日在戒律堂,祁鼐虽然迫于压力认下了和单嫣嫣的情事,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祁鼐这是强迫中奖了。
男女之间有没有情谊,不是挂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孔就能遮掩的住的。
祁鼐和单嫣嫣目光交集之时完全没有丝毫的波动和火花,虽然嘴上说的情意绵绵,两人怕是对对方都没什么兴趣。
单嫣嫣想要个得力的靠山,能有机会攀上雪剑宗的大师兄,她自然不会放过。
祁鼐肯认下这桩莫须有的风流韵事,怕是迫不得已,需要用单嫣嫣为自己做个人证洗脱嫌疑。
说到底,两人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只是单嫣嫣玩的更彻底,一下子就堵死了祁鼐联姻的青云之路,自然要惹得一些人不怎么痛快了。
一个门派长老的血亲,另外一个则是无门无路的孤女,哪个能带来更大的利益不言自明。原本就没什么情谊,又毁了自己的高枝,祁鼐不出手对付单嫣嫣已经是难得,更何况什么情意绵绵温柔小意呢?
这些却是不能直接对着单嫣嫣说出来。长孙凌妍在心中暗暗撇了撇嘴,开始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可单姑娘接下来的几句话,却彻底抓住了她的注意。
“那日......那日......他忽然送了一颗结情给我,说之前是他自己想左了,待我多有亏欠,以后自然户和我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高兴极了,以为他终于肯回心转意,能安稳的将日子过下去。谁知道一个巧合,竟让我看到他也将那结情给了别人!”
“这样也就罢了,他还和那贱人......和那贱人......滚在了一起......行那敦伦之事......”
说到这里,单嫣嫣双目含泪,声音哽咽,倒是一副被触到伤心事的样子。
可她也知道现下的环境容不得她多做发挥,因此很快就定下了心神,继续说了下去。
“我起了疑心,悄悄跟在他的附近,果然几个夜里都发现了类似的情形,每次的女人都不一样。”
“我也花心思问了问那个女人的情况,开始只觉得他们都是苦命人,意中人要么不知所踪,要么意外身故,情路甚是坎坷。”
“可是这样的事多了,我也觉察到有些不对了。我冒险跟了她们二日,竟发现她们竟然是在修炼采补?!”
“这果子就是采补的途径!”